這個身份背後他承載太多太多,多到甚至只敢讓女兒活在這偏遠的第九區,在眾人面前,他甚至不允許存在任何一個弱點。
如果柳月兒和他生活在一起,面對的定然是數十個人日夜無休的全方面保護,那已經不叫保護,叫監視叫囚禁。
為了讓女人快樂成長,他強忍著久久的離別之苦將她放置在這。
可現在他看到的是柳月兒過得並不快樂,他身體晃了晃,臉上多了幾分蒼白,少了幾分血色,那雙大手罕見的出現微微顫抖。
對於一個執劍者來說,雙手顫抖是大忌,更會成為致命的弱點,此刻他卻控制不住自己。
“我真的錯了麼?”
似乎在詢問柳月兒,又像在質問自己,他總是儘可能的滿足柳月兒想要一切,他此刻卻被告知,他其實是一個多麼不稱職的父親。
“我不傻,我現在長大了,我早就認清以前身邊所謂的朋友,男的也好,女的也罷,無非是在利用我,但我永遠都只感覺自己是孤單一人。我討厭他們,那些女人為什麼故意接近我?那些男人為什麼像煩人的蒼蠅永遠趕都趕不走?就是因為你!你的財富!你的地位!你的身份!因為你只有我一個女兒,娶了我就能得到我們柳家的一切一切,你比我更知道他們光鮮的外表之下的內心是多麼的骯髒。”
男子忽的就安靜下來,臉上露出頹然神色,“那傢伙有什麼不一樣。”
“因為他和我是一類人啊,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孤單,甚至能想象到他的過去,而且他真的把我當做朋友。”
“他是唯一一個對我沒有露出討好,畏懼神色的人,甚至認識這麼久以來沒有向我索要過任何東西。”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柳月兒臉上露出一絲潮紅,“他關心過我,而且沒有因為我的美貌對我特殊對待。”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確定那傢伙不是裝出來的。”
“你是來看我的還是找茬的,如果你是來找茬的,麻煩趕快走得遠遠,我不歡迎你。”
見到柳月兒的話後男子臉色變幻數次,似乎心中有什麼難以做出決定的事,在不斷掙扎。
“哎。”
輕輕一聲嘆息,他彷彿老了十幾歲。
“那讓他來說服我。”
“不可能,對面你的力量他除了屈服還有什麼其他的路,你根本就沒有誠意。”
“在力量面前屈服,那不就正說明了他……”
“閉嘴,我和他才認識多久,現在不會,但不代表以後不會。”
男子又陷入了沉默。
“那我給他創造出一個你被仇人毀容,失去身後所有依仗的假象,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柳月兒猶豫了一會,說實在她也不敢確定這種情況下林白會不會棄自己而去。
不知道被人算計的林白,此刻還在屁顛屁顛趕回來的路上,可以說有擔心柳月兒成分,更多的是因為……
他妹妹也在那裡啊!千萬別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