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她就收起鹿角扳指,再沒破過狩獵記錄。
“聖上有龍氣保佑,定能轉危為安。”李沙棠笑了笑。
聖上咳了聲,他擺了擺手,道:“罷了,朕給你批個假,你跟你們小隊今晚先去玩玩,明晚再來值班。”
“是!”李沙棠雙眼驟亮,應的無比爽快。
崔杜衡剛拿了把熱乎的肉串過來,就見著李沙棠歡快離去的背影。
“祝餘啊......”聖上盯著崔杜衡,似在黑夜中洞悉一切,“你既然回來了,便也找些青年人玩玩吧。”
說完,聖上拍拍崔杜衡的肩膀,便轉身進帳。
崔杜衡僵在原地,徹骨的冷意在骨縫中蔓延,許久才漸漸散去。他扯了扯嘴角,漠然盯著手中肉串,垂首咬了上去。
四周冷冷清清,連旺盛的篝火都散發著孤寂的味兒。
崔杜衡嚼著肉,只覺得這肉嚼起來沒滋沒味,怪難吃的。
而那廂的禁軍帳篷早已搭起,眾人圍著篝火喝酒吃肉、比試拳腳,好不快活。
翌日,辰時。
聖上身體不適,就不參與狩獵了。他坐鎮在營地裡,備了好些賞賜,去給人們當個彩頭。
李懷恆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拓跋宏和李懷熙緊隨其後,然後才是其他的勳貴少爺們。
岷山前頭是一處小平原,後面是一連片遮天蔽日的大樹林。無數奔騰的馬蹄聲沖進樹林裡,藏於林間的大小動物們受到驚嚇紛紛逃走。
“就你一個姐兒在這騎著馬。”陸飛鴻環視四周,看的咋咋稱奇。
李沙棠忽而露齒一笑,“我一個就可以打你百個。”
陸飛鴻看著李沙棠眼裡的兇光,猛地驅馬往旁邊走了幾步。
下一秒,李沙棠戴上扳指,拿起弓,眯眼一射。
那箭擦過陸飛鴻的耳朵,精準無誤地刺到一個正在奔跑的兔子右耳上。
李沙棠策馬上前,拎起兔子,發覺它膘肥體壯、皮毛光滑,於是給它簡易包紮了下,隨後揣懷裡抱著。
“你還會這個!”陸飛鴻盯著兔子的包紮,捂著火辣辣的耳朵,滿臉欽佩。
“厲害。”
一個南蠻青年策馬而來,操著一口艱澀的漢語贊揚李沙棠。
他身後又陸陸續續跟來了幾個南蠻青年,此時正目光防備地看著禁軍這一群人。
李沙棠策馬後退一步,眯眼笑道:“我不知這是拓跋皇子的地盤,冒犯了。”
說完,李沙棠對後頭的禁軍將士們打了個手勢,全員策馬離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拓跋宏摸著下巴,想到今早皇叔傳來的一則訊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孟夏!”
李沙棠剛離開那片林子,李懷恆便打馬跟了上來。
李沙棠睨了眼李懷恆,直接打馬朝陸飛鴻靠去,嚇得陸飛鴻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