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歸轉頭,就看見桑梓帶著宿心,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桑梓掃了喻寒依一眼,揚眉朝季明歸問道:“這誰呀,還能勞動您老大駕出手救他?嘖,長得倒是可以,就是看起來年齡有點……”
桑梓話說一半,季明歸起身把她嘴給捂了:“別瞎說,我無所謂,人家還要清白呢。”話落轉頭朝喻寒依問道:“對了,那個誰,你叫什麼來著?”
“韓依。”喻寒依說。
聽見韓依兩個字,跟在桑梓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宿心忽然朝著喻寒依看過去。
喻寒依與她遙遙對視,他還記得這個朱明教的小祭司。
但十五年過去,當初再小的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宿心臉上脫去了稚嫩,出現一種即便是不喜歡女人的男人也會承認迷人的嫵媚風情。
喻寒依很怕宿心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幾乎是懇求地望向她。
宿心收回了目光,抱住桑梓的小臂,貼了上去:“什麼嘛,不過是個男的。如果哪天明歸哥房裡藏了個女人,我才要真的吃驚。”
桑梓和宿心兩個人似乎真是來看熱鬧的,打趣了季明歸幾句就走了。
剛出季明歸的小院,宿心就開口說道:“屋裡的那個人,我見過,將近二十年前,明歸哥帶回來的。我還記得,他是中原的皇帝。”
桑梓抱住宿心,問道:“你覺得季明歸會不知道?”
宿心搖頭,季明歸的事情,她自己也說不好。
“所以說,管他是誰呢,當不認識就行了。季明歸身上那一堆爛賬,由他自己去吧,少操他的心。”
喻寒依失血過多,季明歸和宿心都讓他消耗了太多精力,兩人離開後頭腦就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季明歸去後廚找了碗粥給喻寒依喂下,隨後勒令他睡下,走的時候給喻寒依關了門,隨後去了隔壁自己的臨時住所。
莫名其妙忙了一天,季明歸也有些睏倦,但還沒到睡覺的時辰,潘嘉瀾過會兒還要過來,他就只脫了外衫,躺在榻上養神。
“韓依……”他把這個名字放在嘴裡琢磨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他想起之前沈停雲閑極了,非要找點樂子,拉著桑梓要一起物色幾個年輕好看的給自己相親,季明歸被他煩得要死,心說誰都跟你似的,離了齊時雨就不能活,非得要成雙成對的。
自己一個人這麼多年,不是好好過來了嗎。
平白地找個人,給自己惹一身的牽掛,半點兒自由都無,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但今天倒黴徒弟揹回來的這個男人,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季明歸腦子裡忽然就響起了沈停雲勸自己找個人安頓下來的話。
可是……
季明歸嘆了口氣。
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