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父皇也能一起嗎?”喻汀問。
季明歸看了眼喻寒依,喻寒依微笑著摸了下喻汀的腦袋,朝他保證明天跟他們一起。
喻汀攬著月謠的脖子,被帶走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地伸出小手要跟喻寒依拉鈎。
“天子一言九鼎,你父皇既然答應了,就必然不會抵賴。“季明歸笑著看了喻寒依一眼,有意在揶揄。
喻寒依聽出了季明歸話裡是在責怪自己今日失約,自覺理虧沒有反駁,跟著點頭微笑,朝著喻汀揮了揮手。
月謠前腳離開,季明歸後腳就整個人附在了喻寒依身上,把人圈在懷裡,質問對方今天怎麼這樣晚才回來,害得小家夥眼巴巴等了一天。
喻寒依挑眉問:“是汀兒眼巴巴,還是某人眼巴巴?”
“我從前遊歷江湖,在街市上聽人議論,說後宮佳麗最苦,每天等在四四方方的宮裡,就盼著皇帝能多看一眼。這事兒我原還存個疑慮,心說哪有人能跑去皇帝的後宮,定然是編的。但今天等了一天,我才知道那人說的不假。”
“哪家的街市上能說這種話。”喻寒依稍稍仰頭,頭說,哪個正經的地方聽來的?”
季明歸心虛笑笑,誰年輕的時候沒到處胡鬧過,自然是紅袖沽酒的時候聽姑娘跟小倌們說的。
那時候他才十七歲,第一次離開秋瑟谷,知道了世上有繁華的城,不暗的夜。他靠在畫舫的圍欄邊,喝著最好的酒,身邊的姑娘埋怨他半月沒來,嬌嗔著講了那些的話。
季明歸那時候根本不敢想,自己也有一天能見到故事裡的皇城,抱著小皇帝,也成了故事裡的人。
“朕也不是有心,前朝總是要忙。”喻寒依說。
季明歸:“但我記得,從前的時候陛下沒現在這樣忙。”
喻寒依笑笑,倒也沒瞞季明歸,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齊時雨的事情以後,朕就怕再重蹈覆轍,能抓在手裡的事情,自然要牢牢抓緊。總不能再跟從前一樣,等到有人逼宮了,才發現半個朝廷都不是自己的人,身邊還有內鬼。”
季明歸抓起喻寒依的手,低頭親吻。“別怕,我當初能救下你一次,就能救下你次次,我在你身邊,就什麼都別怕。”
“但朕不能事事靠著你。”喻寒依把手抽離出來,摟住季明歸的後頸,稍稍踮起腳與他接吻。
唇分時,季明歸說:“寒依,我也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和汀兒,有時候攬權過盛也不是什麼好事。”
喻寒依表情稍稍冷了一下,隨後掛上微笑,朝季明歸道:“前朝有些事,你也不懂,再說,後宮也不能幹政。”
後宮不能幹政這句話季明歸不是第一次從喻寒依嘴裡聽到,雖然他經過了收拾朱明教爛攤子的事情以後已經對權力沒了任何想法,卻對喻寒依的這句話有幾分反感。
喻寒依敏銳地感覺到了季明歸的不悅,描補道:“朕是怕你被前朝那群老頭子找藉口參上一本。”
季明歸抱緊了喻寒依說:“放心陛下,我知道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自然會謹言慎行,做好您的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