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歸暗道還是年輕好,被自己折騰了這麼一通,居然還能立刻下床去處理政務。
季明歸側身趴在床榻上,直接拉住喻寒依的手,懶洋洋地問道:“寒依,我還是隻能呆在西暖閣裡嗎?”
這一聲寒依直接叫進了喻寒依心裡,他想了片刻,又摸不準季明歸意思,於是說道:“現在不行,看你之後的表現。”
見喻寒依不上套,季明歸悻悻起身,又說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實在太無聊。
喻寒依於是把高桓叫了進來,自己帶著月謠去了前朝。
高桓人高馬大,坐在小小的暖閣裡顯得很有威壓。
喻寒依走了,季明歸也終於不再裝,朝高桓怒目道:“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
高桓點頭,說:“陛下這些年一直在想你。”
季明歸輕哼了一聲,沒有做聲。
喻寒依哪裡是在想自己,只是因為沒有得到,所以格外想要而已。
“齊時雨當年住在哪裡?”季明歸問。
高桓不解其意,老實答道:“金月閣。”
季明歸曾經不知道金月閣的意義,但當初為了給喻寒依解毒,在宮裡住了一段時日,對闔宮上下也多少有了瞭解。
那金月閣曾是先帝為其寵妃專門修建的宮室,取“星辰鬥轉,明月亙古不變”之意。齊時雨住在那裡,可見喻寒依當初對他的寵愛。
曾經那樣愛過的人,喻寒依都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自己跟他不過萍水相逢,怎麼可能讓這位帝王動了真心?
高桓想不到一個金月閣就能勾起來季明歸這麼多,又跟季明歸聊了些,傍晚交了差就回去了。
喻寒依忙了一天,到了晚間才回來,臉色依舊很差。
“陛下今天打算在我這兒睡了?”季明歸問。
喻寒依揚眉道:“怎麼,朕的寢殿,朕自己還睡不得?”
季明歸搖頭說:“我只是記得有人說過,誰都不能在龍床上過夜。”
喻寒依淡淡笑起來,過去與他接吻,之後說:“這兒又不是龍床。”
喻寒依顯然已經睏倦,脫了衣袍就抱著季明歸要睡,不再做些別的。
睡前季明歸多嘴問了一句他今天到底忙了什麼,臉色一直那麼差。
喻寒依睜開眼,握住季明歸的手指,親吻了一下,敷衍著說:“後宮不能幹政。”
“我記得陛下當初許我的,可是國師。”季明歸說。
喻寒依笑了一聲,心說國師你可當不成了,但還是開口朝他說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又是有人逼著朕立後,跟他們糾纏了一天。”
喻寒依早都過了加冠之年,當初為了齊時雨,遲遲沒有立後,宮裡也沒別的服侍的人,皇家乏嗣,朝臣當然要有意見。
偏偏那些有意見的人還都打著忠君愛國的旗號,喻寒依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你說,朕的後宮,交給你來管怎麼樣?”喻寒依問。
季明歸:“陛下別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可你以前那麼喜歡朕。”
“那是以前。”季明歸說。
喻寒依想了想:“算了,之後再說吧。朕也不想立後,也不想弄這麼多後妃,心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