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說得多了起來,季明歸自己都幾乎要信以為真。
沈停雲和他接了個吻。
沈停雲真的很喜歡接吻,似乎只有嘴唇相觸的時候,才能得到安全感。
季明歸也覺得,似乎只有和沈停雲接吻的時候,他能稍稍忘了喻寒依。
他盡力不讓自己想起京都城裡那個傾城絕豔的男人。那不過是一場風流的過往,和從前一樣,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留下半分痕跡。
天色暗了下來,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
燭火被吹滅,房間裡只剩了淡淡月光。
沈停雲跪坐在榻上,緊張地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季明歸將人按在了榻上,逐漸靠近,夜色把如雷的心跳聲襯得更響,季明歸卻遲遲沒能繼續下面的動作。
沒有反應……這種時候,他騙不了自己。
他猛地起身,坐在了床榻邊,拿起火摺子點燃了床前的蠟燭。
沈停雲咬著下唇合上了自己的禮服,挨著季明歸也坐了起來。
“對不起。”沈停雲說。
季明歸錯愕地看著他,該道歉的人是自己才對。
沈停雲幾乎要哭出來:“我好像忘了對你的那份喜歡……明明我知道,自己以前應該是好愛好愛你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想不起來。”
原來不止自己一個!
季明歸第一次覺得後悔,不該朝沈停雲撒謊。
沈停雲想要的根本不是自己,自己也給不了他想要的。可真相是那樣的血淋淋,沈停雲不願意想起來,季明歸和桑梓也都說不出口。
季明歸說:“沒關系,我感覺自己好像也沒有準備好,不如我們再等等看。”
沈停雲還在道歉,朝他保證自己一定會很快重新喜歡上他。
季明歸揉了揉沈停雲的腦袋,朝他搖搖頭:“沒關系,不用勉強自己,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即便不做那些事情,我也依舊會對你如一。”
桑梓和他們一道回了秋瑟谷。
這次季明歸帶回來的是名正言順的夫人,幾個閣主沒再有任何異議。
季明歸拿回了聖物,透過了閣主們的考驗,交到鄭閣主手裡代管的實權也終於交還給他。
從閣主們那裡出來的時候遇見了宿心,宿心看見和季明歸手拉手的沈停雲,顯得不太高興,沒說幾句話就跑了,過一會等季明歸回到住處,又過去將季明歸喊出小樓,拉去角落,悄悄朝他說這次帶回來的人沒有上次那個好看。
季明歸被這話刺得心裡疼了一下,故作生氣地錘了把小姑娘的頭:“瞎說什麼呢,這個才是你真嫂子。”
宿心揉著頭,問道:“那之前那個呢?你不是喜歡他嗎?”
季明歸看了眼遠處,憋出一個苦笑來:“別瞎說了,沒有的事兒。”
宿心離開後,季明歸又回屋裡看沈停雲,問他喜不喜歡這裡。沈停雲笑著點頭,說這裡可真好,世外桃源一樣。
季明歸摟著沈停雲,說:“既然你喜歡,咱們就在這裡住下。等你住膩了,咱們再去別處。”
興許他們都曾許過誰天長地久,也幻想跟誰一同遊歷天下,但現在他們只剩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