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說完便開始解他的袍帶,鬱濯青猛地抓住他,肩膀抖了抖:
“容墨……你…你待會兒不許撒氣。”
容墨盯著他慌亂的表情,心髒激動得突突直跳,忍耐住即將迸發的獸性,輕撫了撫他的臉:“我沒生氣了鬱叔叔,我那麼愛你,那麼疼你,怎麼可能對你撒氣。”
“關…關燈。”
淩晨兩點。
鬱濯青兩條胳膊無力地從那人脖子上滑下來,身體仍然緊繃著顫抖不止。
容墨趴在他頸側,深喘了好一會兒:“哈…哈…鬱叔叔,我愛你,我好愛你。”
鬱濯青皺著眉,暫時還沒法講出什麼字句回應他。
容墨緩過來之後,翻了個身把他抱進懷裡,揉了揉頭發,又捏了捏脖子。
“好點了麼?”容墨朝他額頭輕吻了一口,“嗯?鬱叔叔。”
鬱濯青將整張臉埋入他頸窩,還是沒說話,容墨只能聽見顫抖的呼吸聲。
“鬱叔叔,你剛才叫我名字叫得真好聽。”容墨故意臊他。
鬱濯青稍微平複下來,終於回擊了一句:
“你…騙人。”
容墨笑:“嗯?我騙什麼了?”
鬱濯青兩只胳膊用力攬上容墨的腰背,好像生怕被丟開似的,“討厭你。”
容墨低頭忍不住又親他一口,用臉蹭蹭他的頭發:“幹嘛討厭我,嗯?我覺得鬱叔叔適應得特別好,真的,我特別喜歡,喜歡得要瘋了。”
鬱濯青:“住口。”
容墨不聽:“鬱叔叔。”
鬱濯青:“以後不準這麼喊我。”
“為什麼?”容墨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問:“那我喊你什麼?我怕我叫你別的,你會覺得肉麻。”
鬱濯青此刻的臉上細汗淋漓,微擰著的眉眼間帶上一番雲雨過後的嬌羞,“我是說,別在那種時候,那樣喊我。”
“噢…”容墨笑起來:“鬱叔叔覺得不好意思,嗯?那我偏要這麼叫。鬱叔叔,鬱叔叔?鬱叔叔鬱叔叔。”
鬱濯青忘了,容墨一貫喜歡此類能讓他感到尷尬的惡趣味,不提反而還好些。
他閉上眼睛,在此刻纏綿沉默的氛圍中,不自覺回想起他們初識的場景。
他和容墨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從陌生,到刻意躲避,從害怕,到甘之如飴。他半演半藏,也終究沒能抑制住自己逐漸顫動的心,每一次冷臉拒絕的背後,都在默默期待那人下一次的靠近。到最後,獻出情,愛,甚至以這種從未料想過的方式,獻出身體。
他選擇放縱容墨,放縱自己,淪陷到今天的地步,實話實說,沒有後悔。
許久過後,那人忽然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出一句:
“鬱濯青,新年快樂。”
若非生氣,容墨平日裡幾乎從不喊他全名。而在此刻,鬱濯青不知道為什麼,恍惚有了一種容墨比他更年長的錯覺。
就好像,這個人是他可以依靠的人。
“新年快樂。”他呢喃。
這是他第一次縮在容墨的懷裡,不捨得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