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時空,仙界,十日前……
緊閉了多年的太初仙帝道場的門扉忽然被開啟,可從中走出的卻並不是那位威壓天上天下、雄霸無盡時空的現任仙界之主。
一雙望穿萬古時空的眸子從一片混沌的道場中凝望著門外的那道渺小單薄的背影,目送著他遠去。
“時也,命也。”從最古時代活到了當世,見證了無數滄桑的絕代女仙帝有所動容,留下了這句感嘆,而後關閉了門扉。
明明已是新任界主,結果太初仙帝近年來反倒很容易觸景生情,或許是這些年發生了太多大事吧,且幾乎件件都和她有密切的聯絡。
“你恨我們嗎?恨那殘忍無情的‘真理’嗎?”猶記得那個“熟人”剛醒來時,自己向他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無數個紀元過去了,這份帶有些許歉意的話語終於是成功問出去了,只不過得到的答案卻有點出於意料。
“恨?也許應該有一點吧,不過我覺得最多是對天道生物操控我等的恨意罷了,而現在倒也淡了許多,畢竟無論他怎麼算計,結果最終還是相當於成全了我,至少這一點我必須承認,至於你們嘛……”
從輪迴界出來後青年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那時他默默地轉頭,絲毫沒有畏懼眼前這位實力甩了他無數個世界的絕代女仙帝,反而以一種同輩相談的口氣好似自言自語地說著。
“說實話,如果沒有這段記憶的話,我對你們的態度也不會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然而我還是本著自己的原則,不打算承認前世的存在,那說到底也最多還是隻能算作一段記憶罷了。”
“我只是和幻相似的一朵花而已,實際上與他已經是兩個不同的人了,前世今生之說我不會認可,我只是承載了他的記憶罷了,所以自然不會對你們產生所謂的恨意,就算有也只是這團記憶在作祟罷了,早晚會消除掉這種副作用。”
太初仙帝對青年的這番高深的話無動於衷,儘管對方的回答出乎意料,但還不足以讓她失態。
她緩緩地說道:“雖然如此,但是六道輪迴的確是存在的,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天道生物的佈局也牽扯到了輪迴,所以,前世今生之說並不是虛妄。”
“那又如何呢?”青年毫不猶豫地質疑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任何道理不都是這樣的嗎?你們相信輪迴,所以對你們而言它是存在的,而我卻不信,所以於我來說它自然也就不存在……”
過去未來、前生來生皆虛幻,活在當下,只信此世今生!
“是時候該踏上歸程了,仙界雖好,但終不是故土。”離開了太初帝族的祖地,青年藉助他們的傳送陣直達軒轅帝族所在的大域。
而他才剛剛落腳,就有一人降臨在其面前,如果換作其他大部分能夠認出此人的強者的話絕對會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公孫前輩。”青年施禮道,此等禮節在熒惑大陸還包含著對偉大祖先的敬仰與歌頌之意。
來人似乎一眼看出了許多東西來,他笑道:“同道中人啊,本來我還擔心彭輝小友出關後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呢,如今看來你和我一樣,都只信當世呀。”
“前輩的心境晚輩如今還望塵莫及。”青年回答道,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都是這般意味深長,裡面包含了太多深奧的含義和指向。
陽光照來,顯現出青年那熟悉的面部輪廓,閉關了二十多年,或者說是四千多年加上一百年吧,曾經還被範夢天認為仍舊有些天真的彭輝也發生了大改變,光眼神就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而對面那人的真實身份就更加厲害了,堂堂軒轅仙帝竟然如此和藹地與彭輝平輩交談著,儘管他的確不喜歡擺架子,但這份光景要是被外人看見也足以不脛而走,成為仙界大新聞了。
而說來這兩人之間也有著不少緣分呢,就算沒有當年彭輝飛昇仙界之事,他們之間也早已有因果線連線了起來。
彭輝認識冰雪女皇,知道了她、無上天帝以及眼前的軒轅仙帝的過去,自己也更是逝去的無上天帝本命兵器七星龍淵劍的現任掌控者,因此他早就有了與軒轅仙帝一方斬不斷的聯絡。
在熒惑大陸流芳百世的始祖帝皇,實際上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平凡而又特殊,他和如今的彭輝的確是另一個層面上的同道中人啊。
沉默了半晌後,軒轅仙帝開口道:“你是準備要返回熒惑大陸了吧,一切也早已被安排好了,不過還欠一縷東風。”
“還請前輩明示。”彭輝拱手問道,他絲毫不奇怪對方萬事俱備的情況,因為仙帝的佈局涵蓋的層面太廣了。
恐怕當初自己被擄到寒天谷成為人柱也和這場佈局扯不開關係吧,不過彭輝更願意認為這一部分單單只是軒轅仙帝一方的佈局;這是作為同道中人的直覺。
彭輝差不多也得知了一些資訊,知曉兩百萬年前鎮封仙路的正是眼前的軒轅仙帝,那時對方剛剛自證唯一,將這個位面結點所在的區域劃為己用,也就是如今腳下這片軒轅帝族統治的大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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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封閉,熒惑大陸的靈氣自然會逐漸稀薄下去,上古時代末期用掉了非常大的一部分,以至於當世強者連聖境都難以踏足。
而之後他要返回熒惑大陸,就需要重開仙路,屆時必然會引發下界的靈氣變化,使下界再現上古時代的黃金修道盛世。
軒轅仙帝的佈局似乎將其餘三大仙帝也算計了進去啊,不過對方想必也會有所察覺吧,畢竟連自己都能夠想到這些疑點;可這樣一來似乎軒轅仙帝也像是故意露出這些疑點的。
真是個有趣的人啊,不愧為同道中人,在彭輝看來軒轅仙帝在方方面面都真的是自己的“始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