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的反應比她還激動,抓住竹竿的手不停的在抖。
陸歸途分不清楚盲女是因為高興的激動還是因為害怕的激動,她用餘光掃了一眼角落裡的監控,按住藏在腰間剪好的紙人,決定到時候見機行事。
鬧騰的聲音越來越來近,甚至其中還夾雜著馬蹄落地的噠噠聲,很是雜亂。
陸歸途不動聲色的拉著盲女藏在兩個展櫃之間的夾角處。
隨著聲音的徒然接近,她在半明半暗間看到一群穿盔甲扛著干戈的軍人步伐整齊,唯一不同的是這群‘人’的身體是透明的,他們從層層疊疊的展櫃中穿過,並沒有任何異常,就像是投影被投放在畫布上一樣。
這些年她遇到的怪事沒有一千也有一百,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遇靈。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個騎在馬上的將軍,他身後跟著幾個副將,優哉遊哉的樣子不像是急行軍。
“請問,你們也是館裡的藏品嗎?”盲女突然開口,嚇得一旁的陸歸途生理性的抖了一下。
要死了,陸歸途心裡喊著不妥,可惜她的心聲盲女可聽不到。
盲女因又再次開口,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道:“你們也是館裡的藏品嗎?”
緩慢行進的隊伍驟然停下,騎在馬上的將軍側頭歪向盲女藏身的方向,嚇的陸歸途立馬捂住盲女的嘴,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遇靈這種事情是日常靈異事件中最普通的一種,但是她不確定這些鬧得博物館不得安生的東西能像其他遇靈事件一樣毫無危險。
所以陸歸途一手捂住盲女的嘴一手按向腰間裝著紙人的口袋,以防萬一。
騎在馬上的將軍疑惑的轉頭檢視,但沒有發現任何不對,他突然拿起手上的戩猛地對準發出聲音的方向一揮。
陸歸途驚得攬著盲女就是一個大下腰,這玩意雖然是靈體,但她還是條件反射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躲過一擊後,陸歸途長出一口氣,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遇到事情怎麼還自亂陣腳,真是丟人!
她輕挪腳步想要溜出範圍。
心裡約摸著博物館的奇異事件就是這些靈體闖的禍。
盲女掙扎著想要從陸歸途手中脫出,但這會兒陸歸途哪裡敢放手,她只得壓低聲音在盲女耳邊小聲道:“別出聲。”
可是盲女根本不知道陸歸途要幹嘛,她一邊掙扎一邊去撞陸歸途。
兩廂掙扎下咣噹一聲。
清脆的響聲突兀的出現在展館中,陸歸途低頭望去。
親孃啊!她的手機犧牲了!
眼見著那些靈體走遠,陸歸途立馬放手,她心疼的去撿地上的手機,這可是她另外的半條命啊!就這麼沒了。
盲女掙脫後拄著竹竿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她從心裡認為剛才遇到的那個‘劍’不是個好‘東西’。
陸歸途望著跑遠的身影,她無奈的攤了攤手,還沒交換聯絡方式人就跑了,她還想給特協招呼點厲害的人呢。
現在看,還是算了。
碩大的博物館在經歷片刻的熱鬧後又迴歸了寂靜,為什麼要用寂靜來形容,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一個遊客了,雖然只是下午四五點左右,但這裡就是這麼冷清。
館裡的保安三三兩兩的坐在角落裡抄著手,沒有遊客的館子又奇冷無比,他們幾乎都是大棉襖套二棉襖還冷的上牙打下牙。
“再堅持一會兒就下班了。”一個帶著棉帽子的保安對旁邊的保安道:“這撒鬼天氣,把人能冷日塌咧。”
“就只館裡頭冷,外面人家春暖花開咧。”
帶帽子的保安撞了撞他身旁的保安小聲道:“今天晚上誰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