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本身就說不清楚,私人恩怨之間有夾雜著比之範圍更廣的利益鏈條,那麼對錯就已經不重要了。
當初白月明恨極了白瓏,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將白瓏置於死地,更何況現在,他沒有選擇。
白月明也不廢話,他能鎮壓一次白瓏,那也能同樣再鎮壓她一次。
對於他來說就只是麻煩些而已。
白為魂體的狀態的他要比寄居在軀殼下的狀態要好很多。
術法的施展上,白月明摒棄大多玄門中人借法的套路,他直接用自己靈魂的本源,其展現的威力不同於借法的突然爆發,而是很穩定的維持。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具備“神”所擁有的任何潛質。
玄門中曾有大佬感嘆,若是白月明生在封神時代,諸神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說小了是一席之地,說大了,成為重要的主神也未可知。
只見白月明以指畫符,空氣中被他調動的靈力氣瞬息凝結,形成一串串繁複的符文懸停在他身旁,構成一副詭異迤邐的畫面。
白瓏嘲諷的勾起嘴角:“果然,最多情的是你,最無情的也是你。”
“謬讚。”白月明冷聲道,他一揮手,環繞在他周身的符文四散開來,像飛鳥般刷啦一聲襲向白瓏。
這些符文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的不堪一擊,其中蘊含的威力,遠超一品天師的一擊之力。
在場眾人妖皆駭然。
白月明還是玄門禁忌人物時,就聽聞他的殘酷,報他名字甚至能令小兒止啼。
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聽著白月明的故事長大,家長們總是講什麼‘邪修抓了你燉湯’、‘扒了你的皮做燈籠’‘拿你填陣’……之類的威脅話。
種種關於白月明的神秘傳說層出不窮。
眾人既諱莫如深又十分好奇,像飲鴆止渴之人,明知是毒藥,也要湊上去喝一口,不撞個頭破血流不罷休。
這些人統稱‘吃飽了沒事幹。’
當然,白月明到底有沒有幹過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玄門中人的心中被神秘的魔鬼化了。
白瓏絕不坐以待斃,她猛蹬白玉欄借力一閃,如蛇脊穿梭般輕巧的躲過一輪攻擊。
然而白月明又豈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狂妄自大,以為自己一擊必中。
他瞬息間緊接著又補了幾道符文,這下任白瓏功夫再深也無法躲過這輪攻擊。
只見毫無憑託的符文沒入白瓏胸口,她誇張的噴出一口鮮血。
看熱鬧正在絮絮叨叨的陳燕歸愣住了,他嘰歪道:“嚯!還真有這種吐法?我一直以為電視上演的是騙人的。”
一旁的陸歸途掐了陳燕歸一把,示意他趕緊閉嘴,沒見兩個大佬在決鬥。
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兩炮灰湊上去,不嫌命大啊!
眼下白月明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他一招接著一招的攻向白瓏。
就像他說的一樣,能夠封印她一次也能封印她兩次,只是時間的問題。
白瓏受傷,終究沒有躲過白月明的攻擊。
她一受傷,齊沉急了,他幾次三番的想插手,但白月明根本不給他機會。
僅是一揮手,齊沉就被拍在結界上。
來回三四次,陸歸途聽得牙都酸,照這種程度,恐怕他的骨頭已經碎了。
“怎麼,你心疼了?”陳燕歸酸道:“道爺我和你出生入死,也沒見你為了心疼過,你還是人嗎?”
陸歸途翻了一個白眼,陳禿說的彷彿她和他有什麼特殊關係一樣。
“你夠了。”陸歸途拉住蠢蠢欲動的陳燕歸,繼續盯向空中並用餘光掃向陳燕歸,她現在的心情很奇妙,她不光不心疼齊沉,反而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大抵是齊沉騙她騙的太慘。
她也是個有感情的“人”,有時候也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