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陸歸途從河裡爬出來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就是這句話。
可能是命運的眷顧,她又一次死裡逃生。
當時她已經做好被困,或者被冰川碾死的準備,誰能想shaitaan山的湖居然並不是一座堰塞湖,而是有暗河連著山下河流的湖。
她順著暗河逃了出來。
可謂是十分驚險。
山上大雪,山下九月晴空萬里無雲,但還是冷,陸歸途的外袍早不見了,只剩下貼身穿的背心,可憐見的,就連鞋子也丟了一隻。
整個人破破爛爛的,像個難民。
她擰乾還在滴水的頭髮,四處張望打量,她所站的地方是在紅草灘臨河的一邊。
紅草灘似火燒雲一般綿延數十公里,深紅、淺黃、蒼綠交錯,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陸歸途將視線放低,她在找阿澤,按道理來說她們兩個應該被暗河帶到同一位置才對。
可是岸上怎麼沒有?
咦?
河裡是什麼?
陸歸途再次淌進河中,這條河從火焰般的紅草灘中流過,似一條銀鏈將這片窒息的紅拴住。
她看到屍澤靜悄悄的躺在這片火紅之中,他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水中散開,溫柔的纏繞在他的身後,像一隻水妖。
紅色,如血般的紅色映的他兩頰泛紅,豔色逼人。
遠處黃綠斑駁的楊樹林呼應著火焰般的紅草灘,美的窒息。
天空中飛過白雲的蒼鷹,發出尖戾的叫聲,陸歸途順著蒼鷹飛來的方向看去,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棟藏式房屋。
或許可以去那裡求救。
陸歸途當下心中一定,她也不管屍澤的情況,粗暴的將屍從河裡拖出來。
為報在shaitaan湖裡被拖拽的仇,她也拎著屍澤的領子,直接拖上岸。
目測從當前位置到那座藏式民居的距離最起碼一公里是有了。
這段距離,呵呵。
她決定將屍澤就這樣直接拖過去,反正皮糙肉厚,沒什麼損失。
腦子裡這樣想,手上也毫不含糊。
以至於屍澤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他伸手去摸後背,發現那裡的衣服被磨爛完了,面板uo露出一大片。
向來沒有臉紅過的屍澤,突然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