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開始猛烈晃動,原本扭打在一起的眾人紛紛失去平衡,混亂成一團。
“地震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不是地震。”三餘皺眉道:“是有人動了鎮龍柱!”
“是那根巨大的青銅柱子嗎?”趙鍾明問道。
三餘點了點頭,那個人不光動了鎮龍柱,可能還想讓這裡的人有去無回,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檔口去動鎮龍柱。
因為一旦鎮龍柱被拔,這裡的龍脈就會四處遊走,對華國來說是一場災難,對整個玄學界來說將是一場動盪。
當年東北方龍脈鎮壓損失了多少玄界佼佼者、造成多少術法失傳,這些損失不可估量,以至於建國初期華國玄界倒退數百年。
如果今日這根鎮龍柱被人破壞或者拔除,他三餘看到了卻不去阻止,他就是千古罪人!
臉色難看的不光是三餘,白月明的臉色也十分不好,他伸手止住那些銅人停止攻擊。
“老王八,你還在等什麼!再等就來不及了!”三餘隔著半座大殿喊道。
白月明不急不緩道:“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破解了我當年留下的封印,還有不到五分鐘,這裡的時間和空間將會崩塌,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艹,你大爺的,說的你好像不會死一樣?我們都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三餘忍不住罵出聲來。
白月明對三餘的話充耳不聞,他很平淡,似乎就是專門為了赴死一般。
陳燕歸和還在坑裡的陸歸途面面相覷,原來大佬也會被狼滅。
“你不就是想要我小陸侄兒的身體當容器嘛,我替她答應你,現在總行了吧?”三餘給陸歸途一個安撫的眼神,他這是在使用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絕招。
躺在坑裡的陸歸途:......
“已經不需要了,‘她’不會回來了。”此時的白月明油鹽不進,一心赴死。
地面晃動的幅度不斷加大,大殿部分位置已經開始崩塌。
整座城池一片瘡痍,坍塌的房屋將路面掩埋,甚至崖壁上會斷斷續續的掉落積雪。
陳燕歸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根三四人才能圍抱的木樑轟然倒塌。
我滴個親孃嘞!這逃都來不及吧?
陳燕歸回頭環顧四周,此時眾生眾相展露無疑,有的哭有的嚎,還有人冷靜躲避。
當他轉頭看向一直被他揹著的趙鍾明時,陳燕歸覺得自己腦門上的青筋都快暴起,別人忙著逃生,只有趙鍾明兩眼放光的在感嘆:“原來是這樣!他們做到了,他們用暴力打破了整個永恆的迴圈,撕碎在某些條件下的假設。”
“你他孃的嘀咕啥?趴在道爺我的背上一點也不著急啊?都快死了?還在這裡為儈子手開心?”
“他們居然做到了!太厲害了!”趙鍾明再一次由衷的發出讚歎。
“得,這又瘋了一個。”陳燕歸聳肩道。
隨著銅柱的崩塌損壞,陸歸途覺得她的身體開始能動彈了,束縛她的力量似乎消失了。
當她能動彈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從坑裡爬出來,要不然到時候第一個被埋的就是她。
“所有人全部往大殿後方跑!”三餘喊道。
大殿後方就是白月明現在所站立的地方,憑藉他對白月明的瞭解,對方做事前絕對會給自己留一線生機。
他能站在那裡一定是有道理的。
白月明看到三餘的舉動,他投以讚賞的目光:“這麼多年過去了,悠然你長了不少記性。”
悠然是三餘加入白龍廟之前的道號,他算是玄界前輩們最不喜歡的一類人,因為他另投師門換輩改號。
往重的說,他就是欺師滅祖,往輕的說,他是良禽擇木棲。
但只有三餘知道他的第一任師父在臨終前逼著他改換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