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樓光突然轉過頭,他的神情有些疑惑:“我總感覺後面有人在偷窺我們?”
他的目光四處打量,猛地停在陸歸途的藏身之處:“我覺得就在那裡!”
趙樓光身邊的張智迅速的抄起背上的槍,他警惕的往前踱步,不斷逼近陸歸途躲藏的地方。
躲在牆角後頭的陸歸途覺得自己停止跳動的心臟都快要因為緊張而蹦出胸口。
趙樓光不可能看到她啊!她實驗過,這裡的人完全看不到她,這個趙樓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一邊思索這個問題一邊不斷的往後退,她要以防萬一。
張智端著槍在陸歸途之前待過的地方仔細巡視了一圈,最後鬆了一口氣道:“這裡沒有人。”
“沒有人?”趙樓光質疑了一下,隨後他嘆氣道:“可能是我最近太累太緊張,腦子裡產生了幻覺。”
“趙所長,您需要休息,這個專案還需要您來主持大局。”
“我倒是想休息,可是這裡的專案不能停,國家還需要我們。”趙樓光躊躇滿志,他從未想過學考古的他居然會有一天能為國家做如此重大的貢獻!這一生他也滿足了。
看著趙樓光和張智躲進一間二層高的屋子裡,陸歸途才緩緩的長出一口氣,自己剛才真是魯莽,不應該靠那麼近,雖然這裡的人看不見她,但她也要提防。
這個世界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數不勝數,永遠不要抱著僥倖的態度去做事。
……
趙樓光坐在書桌前,他推開窗戶,那根巨大可攀天的銅柱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它真的是太美了,不論我見過多少次我都會為它的美而感嘆。”
陸歸途從二樓的樓道翻到趙樓光所在屋子的隔壁,這裡的建築大部分是木質的,隔音效果一般,所以趙樓光房子裡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咦?趙所長,這是?”張智拿起趙樓光放在桌子上的一張黑白照片道:“這是您的兒子嗎?”
趙樓光接過照片點頭道:“他出生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想來現在已經一歲左右”他的語氣裡滿是感慨:“咱們這裡半年才出一次山,這張照片還是前段時間託運輸隊的人帶來的,這小子也不知道鬧不鬧他母親。”
“要是工程進行順利,我們就能趕過年回去。”張智語氣裡帶著懷念:“我從十八歲離了長安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也不知道我媽怎麼樣了。”
“你小子這樣一說也勾起了我的思鄉之情了。”趙樓光目光深邃的看著那張滿月照片。
“趙所長的家是哪裡的?”張智問道。
“潭州。”
“挺遠的。”
“是啊,挺遠的。”趙樓光摩挲著手中的滿月照片他思索了片刻提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孩子他娘想要我給孩子起一個名字,我看這個工程進度到過年也不一定能完,回去怕是難,還是提前寫下,明天讓運輸隊的人帶回去,別讓孩子兩三歲了還沒個大名,多不方便。”
張智湊了上去,他念出趙樓光寫在紙上的名字:“趙青銅?”
“這個孩子算是我們這項偉大工程誕生的見證,就叫他趙青銅吧。”
躲在隔壁聽牆角的陸歸途震驚了,趙青銅!這個名字,她十分熟悉。
趙鍾明的父親不就是叫趙青銅嗎!難道趙樓光就是趙鍾明的祖父?
陸歸途被震的半天緩不過神,趙鍾明的祖父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所說的偉大工程又是什麼?
這一切就像是籠罩在薄霧之下的事實,陸歸途已經分不清楚她眼前看到的是真還是假。
“白研究員那邊的進度怎麼樣了?”趙所長轉頭又問向張智,顯然他對張智十分信任。
“他在前天帶著一行人往更深的地方勘探,至今還沒有回來。”
“還沒有回來?”趙樓光的語氣裡帶著疑問:“不是按約定三天折返一次,這一次時間怎麼這麼久?”
張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對這位姓白的研究員沒有什麼好感,總覺得這位姓白的不是個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