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地不斷疊加的聲音像極了衣服摩擦的聲音,聽上去怪磕磣人的。
大衛再點了一隻煙,他的肺活量很大,一口氣下去,煙就剩下了半截。
突然他把嘴裡的煙吐了出來並將菸蒂掐滅:“你聽。”
大衛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疑惑。
趙鍾明不知道大衛到底聽到了什麼。
但他依葫蘆畫瓢的學著大衛將耳朵貼近洞穴的地面上。
咚咚咚,咚咚。
“有人?”趙鍾明小聲道。
大衛搖了搖頭,外面雪已經厚到能夠掩埋半個身子,人的腳落在雪地的聲音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面對這樣怪異的聲音,大衛輕輕的拿起放在他揹包裡的槍,他對著趙鍾明比了一個我出去看一看的手勢。
大衛掀開擋在洞口遮風的帳篷,一腳踏入鬆軟的雪中,他的耳朵在時刻聽四周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
這種聲音很有節奏。
大衛手中的強光手電筒被他打到了最亮,他身旁十米以內幾乎亮如白晝,管他是什麼東西都會原型畢露。
咚咚咚,咚咚。
這種聲音又開始了,聽上去彷彿遠了點,大衛雖然心裡有些疑惑。
但是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須回到洞中,否則就會迷失在雪中。
“怎麼樣?”趙鍾明見大衛回來他立馬就貼上去問道。
“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大衛搖頭道:“雪太大了,不能再走了。”
這種奇異的咚咚咚,咚咚聲彷彿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直到後半夜陳燕歸和榮雅接班時都沒有再出現。
趙鍾明心想大概這都是他和大衛因為太累所產生的幻覺。
......
“老闆,我們不能再走了,雪太大了。”阿烈看著黑洞的夜色和鵝毛般的大雪,他對這幾位老闆要看風景不要命的精神有了深刻的瞭解。
“我們再走半個下小時就停下來休息。”
三餘也不想在這種鬼天氣裡不要命般的跋涉,可是時間不夠了,等這場雪停了,要是還沒有到達那個山口,找到神山的機率就會縮小至零。
半山腰的雪路更加難走,很多地方除了路是斜的而且還凹凸不平,頭頂又是萬丈雪山,呼吸都不敢大聲,就害怕雪崩。
尤其是在這種下雪的天氣,雪層重新加厚,有一些地方就會因為這些增加的微弱雪量導致坍塌。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在前面帶路的阿烈手上拿著一截冰錐一點一點的在前方探路,猶如排雷的戰士,每一步都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
阿烈的狗也經常會陷進雪裡拔不出來,然後可憐巴巴的小聲叫喚。
這裡的雪實在是太深了,別說狗會陷進去,人也會,一腳踩空就是一個人高的窟窿,沒有別人的幫忙根本就爬不出來。
咚咚咚,咚咚。
“你聽?”三餘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這是什麼聲音?”陸歸途小聲問道。
咚咚咚,咚咚。
這個聲音好像由遠及近變大了。
阿烈的臉變得慘白,他手中的冰錐被握的死死的:“這是雪山裡的鬼,我們遇到了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