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斧用起來還算順手,雖然沒有生鐵斧頭那麼鋒利,但砍樹是綽綽有餘了。最難受的是沒有鋸,這就限制了他很大一部分手藝的發揮,即便擁有屠龍之技,也只能殺條泥鰍,就是這麼無奈。
砍倒一顆籃球粗細的楊樹,風雲費力把它拖出樹林,用石斧一點一點把樹皮去掉,砍去多餘的枝丫,放在太陽底下曬乾,做成一根略為平整的椽子,單是這個過程,就花了他一上午的時間。
下午的時候,天氣突然陰了下來,下起了雨,風雲舉著一片大幹葉子當雨傘,蹲坐在樹下,很是不爽。蓋房子是個大工程,在此之前,他得先弄熱遮風擋雨的地方才行。
山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只下了不到一個小時,雨就停歇了。風雲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準備先搭個棚子再說。
咩!咩!小白在樹下扯著嗓子喊,一邊還用力的拽著繩子,看起來並不喜歡被拴著。
風雲走了過去,說道:“你腿還沒好呢!想幹嘛啊?造反啊?”
見他過來,小白不再掙扎,而是衝他一個勁的叫喊,風雲被吵得腦子疼,只得不耐煩的說道:“行行行!我給你鬆開,你別亂跑啊!”說著,他蹲下身,給小白解開了脖子上的樹皮繩。
小白安靜的等他解開,活動了下脖子,溜溜達達的走了幾步,低頭啃起草葉來。
“怪不得,原來沒草吃了啊!”風雲四下看了下,小白把周圍嫩草的草尖都給吃了,粗枝大葉一口沒碰,看來也是個挑食的主兒。
看它並沒有馬上逃跑,風雲放下心來,任由它自顧自的去吃草,他自己則跑去溪邊捕魚來吃。
一場雨過後,溪水中的魚兒們都浮到了水面上,張著嘴喘氣,這對於風雲來說簡直就像是白撿的一般,直接下手就撈出一條來,拎著回去準備生火弄了吃。
一場雨下得地面都溼了,找不到乾柴來引火,不過風雲自有辦法。在海邊煮鹽的時候也經常下雨,他找不到火絨的時候,就跑到野雞的樹洞裡揪一把它窩上的幹樹枝,有時候還能弄到幾根雞毛,這玩意用來引火著得老快了。
有的時候風雲也覺得有些害臊,老是去欺負一隻野雞,吃人家的蛋不說,還毀人家的窩。但那隻老母雞也是個死腦筋,若是換做其他野鳥,早就棄窩跑了,它非但不跑,還天天擱那下蛋,風雲揪一把乾草,它隔天又給補好了,像是跟風雲耗上了一樣。
每回風雲頂著屎林尿雨的去偷一把乾柴引火,都會由衷的產生一種欽佩之情,野雞媽媽是隻堅強的雞,是隻高尚的雞,是隻脫離了低階趣味的雞,但就是有點死腦筋……
在樹林中晃悠了一圈,隨便找了個鳥窩。風雲蹭蹭蹭爬上去,卻見裡面有一隻灰斑鳥蹲在其中孵蛋,見他突然冒出來,嚇了一跳,驚恐的跳起來飛了出去,在他頭頂盤旋飛舞,嘰嘰喳喳的驚叫著。
這隻鳥看來是來自個大家族,沒一會風雲頭頂就聚集起了一群同樣模樣的鳥來,憤怒的痛罵著這個偷看小媳婦孵蛋的流氓。
風雲不堪眾鳥所指,爬下樹來,重新找鳥窩,老子找個空窩還不行嗎?
樹林中別的不多,鳥窩那是真的多,沒費多久功夫,風雲就找到了個空窩,取下樹來,抽出中間乾燥的細樹枝,當做引火物生起一堆火來。
裝食鹽的樹皮鍋滲了一點水進去,嚇得風雲趕緊把樹皮鍋放在火堆上烘乾,才烤起魚來。這可是他千辛萬苦弄來的口糧,可不能浪費。
不行,得儘快搭起個棚子來,不然食鹽都沒法儲存,把樹皮鍋放好,他開始忙活起來。
找了塊空地,風雲把地上的樹枝草葉石頭都撿起丟了出去,露出地面來,收拾出一塊平地來。
砍了根瓶蓋粗細的樹枝,取出中間最直的一段,當做樁子,用石頭砸進地裡,差不多有個十五二十厘米,又晃著拔出來,地面上留下一個洞,就是留作栽種支架的地方。
在地上弄出一圈洞後,風雲砍了一堆兩米多長的枝條回來,一頭插在地面的洞裡,另一頭則全部收攏在一起,用樹皮繩捆起來,紮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蒙古包似的內架來。
小白一邊嚼著草葉,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忙活,很是悠閒,像是在看一場表演。
風雲又找來些細長的枝條在內架上一圈一圈的編進去,當做橫樑,把枝條交匯處用樹皮繩捆起來,一個完整的草棚骨架就搭起來了。
雖然看著像個大號的雞籠,但目前的工具也只能做成這樣了,先湊活用!
接下來的就是搭建牆壁了,草棚子當然要用到大量的草,風雲開始瘋狂的蒐集草葉。把成從的野草揪下來,用草莖紮成一捆一捆的草把,再把草把連在一起,形成草簾,一圈一圈的拴在橫樑上。
牆壁需要用的草不是一般的多,風雲把周邊的野草都拔了個乾淨,又跑到溪對岸去拔了好多草回來,才趕在天黑前做好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