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寂靜的山谷之中,被濃濃的『潮』溼氣息所充斥,舉目四望間盡是霧氣縈繞,將視線隔絕而開。
少年緩緩閉上雙眼,眉頭緊皺,仔細回憶著凌傲天臨死前的那些話,良久之後,這才睜開雙眼,呢喃道。
“我的生父師承大唐官府……可究竟是誰?”
想到此處,陳長風不禁緩緩扭轉過頭,旋即將視線投『射』向倒在地上全身被早已凝固的血汙所佈滿的凌傲天的身上,此刻的他也早已是身體僵硬,面如死灰,若不是這裡氣候太過陰暗的話,或許他的屍體也早已出現了腐臭的味道了。
目光呆滯的望著那具冰冷的屍體,片刻之後,陳長風內心之中的波動也是稍稍平息了些許。
或許他原本並不相信凌傲天所說的話,不過仔細想來,他的話也並非是完全沒有道理,而此刻自己心中對於那所謂的‘生身父親’也是感到極為的好奇。
凌傲天臨死前的話的確是讓得陳長風此刻心中疑團重重,若是對方只是為了騙自己的話,那麼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但如果真如他所說,自己的生身父親另有其人的話,那麼他會是誰?現在又身在何處?那所謂的天書殘卷究竟藏在什麼地方?為什麼噬魔宗的人非要一口咬定是在他的身上?而父親陳安又是從何得來的這天書殘卷?他現在到底是生是死?這一個個的問題幾乎是將陳長風的腦袋都要撐爆了!
又是持續了大約半晌的時間,陳長風狠狠的甩了甩頭,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這些毫無頭緒的一個個疑團,旋即再次將目光投『射』向面前凌傲天的屍體上,眼眸也是緩緩眯起。
“就算你捨身相救,我也絕不會領情!無論父親是否是我的親生父親,他都是對我有著養育的恩情,血仇我依舊是要報!”
陳長風自言自語間,卻是發現了在凌傲天屍體的旁邊,一件巴掌大小的暗金『色』甲冑正安靜的躺在那『潮』溼的地面之上,旋即將之拿起放在手中,稍稍打量了片刻之後便是將之收進乾坤袋中。
雖說陳長風並不清楚這件甲冑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凡物,要知道從那幾百丈的高空之上跌落而下,儘管期間有著凌傲天能量翼翅來稍稍減緩了一些俯衝的速度,即便如此也是足以令得二人粉身碎骨了!
然而在這件暗金甲冑的包裹下,竟然只是右手臂脫臼,身上再無其他太嚴重的傷勢,這也足以說明這件甲冑的防護能力是有多麼的強悍!而這種寶貝,陳長風自然而然的會選擇將之收入囊中了。
或許是在這裡躺了太久的時間,以至於陳長風身上的衣物都是被空氣之中的溼氣佈滿,緊緊的貼在身體之上,而自己那已經脫臼的手臂,此刻也是隱隱作痛,而在感受到這種疼痛之後,他的神智也算清醒了不少。
“既然上天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麼我便不能浪費!看來還是要先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就這樣,陳長風目光也是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過卻是被層層的濃烈霧氣遮擋住了視線,四周除了那濃濃霧氣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無奈之下,陳長風只好是盤膝坐在原地,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些療傷『藥』來,忍痛將手臂上的袖子扯掉,旋即將手臂固定好之後,將傷『藥』塗抹在患處,這才漸漸的開始運轉體內的氣旋,來抵禦周圍空氣之中的寒氣。
大約過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體溫也是漸漸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就連身上的那『潮』溼不堪的衣物也是被體內的溫度漸漸烘乾,不再像原來那般溼冷,緊貼在面板之上。
一直以來在大唐官府之中,陳長風也是跟著萬老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治療術,雖說對特別嚴重的傷勢沒什麼太大效果,不過像類似正骨、接骨這方面倒也是手到擒來的事,這麼多年以來凡是受傷都是萬老給他醫,不過在這種地方,陳長風也只能是依靠自己了。
耗費了些許的時間將手臂接好,陳長風吃了點乾糧來充飢,便是站起身來,打算去尋找出路,而當他眼角餘光掃到地上那具冰冷屍體時,眼眸之中卻是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無論你出於怎樣的目的,可畢竟也是救了我,但即便如此,我卻依舊不能忘掉你對我家人造成的傷害!現在你死在此處也應得此報!”陳長風語氣冰冷的說道!
當下便是在凌傲天屍體的腰間翻了翻,旋即將他的乾坤袋取了出來,陳長風這才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一個修為達到魔皇的強者,相信他的乾坤袋中應該不會太過貧瘠才對。
將凌傲天的乾坤袋系在腰間,陳長風此刻倒也並不急著去檢視,反正這東西現在已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有的是時間慢慢檢視。當下再不遲疑,從自己乾坤袋中掏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將身上那佈滿血汙的黑衫換掉,便是開始在這鬼地方尋找出路。
這片山谷面積不算太大,陳長風僅僅只是花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是將這裡全部轉了個遍。這裡除了居中的一面鏡湖之外,也就只剩下一些茂密的植物以及只適合生長在『潮』溼環境中的花花草草,別的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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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山谷被堅硬的石壁團團包圍,沒有任何一條可以通往外界的路,甚至就連石壁上那蜿蜒曲折的縫隙中連光線都是不曾出現過。
而在這如同水桶一般的山谷中,抬頭仰望天空,那一層層縈繞在半空之中的霧氣也是將視線完全隔絕,甚至就連陽光都是無法進入谷底。而以陳長風現在的能力,沒有小飛在的話,想要回到那高達幾百丈的山頂,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由於常年累月身處陰暗『潮』溼的環境下,山谷四周那陡峭的石壁之上也是佈滿了滑膩的青苔,而想要透過攀爬一步步的上到丹霞山的山頂之上成功率也幾乎為零!
想來想去都是無法離開這宛如水桶般的谷底,即便如陳長風這般『性』子堅毅沉著冷靜的人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一絲淡淡的絕望也是從內心深處悄然升起。
別說是年僅十五歲的陳長風,就算是換作任何人,在這種絕地之中想必都是無法輕易的淡定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長風從醒來之後已經是在這裡呆了將近兩天的時間了,而在這段時間中,他也是忘了期間究竟有多少次不死心在這山谷之中發了瘋的尋找出路,可到最後一次次的心存希望卻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抬頭望著天空之上,被層層雲霧所阻擋的光線由弱變強,再由強變弱,反反覆覆又是持續了大約四次,也就是說又是過了四天的時間,陳長風依舊是沒能找到任何的出路,而此刻他的心也徹底的處於絕望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