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場擺脫不掉的夢魘,痛苦中又不禁想要放棄掙扎,與可怕的原始渴望一同沉淪。
封擇覺得自己塊要著起火來,他像是一條瀕死魚,彎曲著自己的腰腹,將胸膛抬高,朝著心頭僅存的那一抹涼意在的地方,死命糾纏不休。
“古越……”
下意識的呢喃,封擇滾燙的肌膚極力貼合在古越的身前,男人的身軀一僵,眼裡簇出一道璀璨的火花來,亮的嚇人。
身體任由青年貼近,古越下顎微微收緊,低頭輕輕吻過封擇微皺的眉心,輕暈出紅暈的眼尾,還有那捲著水珠顫動著的纖長睫毛。
“睜開眼。”手掌安撫著青年不安又躁動的身軀,古越輕咬他軟嫩的唇瓣,聲音低沉而溫柔。
迷茫間,封擇顫動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他的眼中氤氳著水汽,目光冽冽下是不解的疑惑。
“我是誰?”古越見他聽從地睜開眼,唇角勾起一絲難得的笑意,他抬高身軀與封擇拉的遠了一些,好讓身下之人將他仔細看的清楚。
封擇只記得身軀中盡是未消的熱意,男人的驟然離去讓他有些難耐,但對上古越灼灼璀璨的雙目時,他卻不由脫口而出,“阿越。”
清晰的聲音宛若滾滾雷聲響徹在古越耳邊,他垂頭看著封擇,目光咄咄地望進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底……
滿滿都是自己的影子。
心中悸動,古越垂下頭顱,將一吻落在封擇的唇瓣,輾轉碾磨,溫柔而纏綿。
雙目微閉,封擇感受著心底傳來的陣陣渴望,不由自主地伸手攀上古越的肩背。
交纏的身體相互試探而後貼合,滾燙的肌膚如同一顆火種,瞬間燃遍另一具年輕有力的身軀……
夜色沉暗,暗紅色的帳幔午帳頂高高垂下,遮掩過滿室旖旎的景色。
後院。
扶黎踏著漆黑的小徑回到屋中,扶青躺在榻上睡得正酣,清秀的臉蛋上帶著白日裡難得一見的憨傻氣,也每每唯有此時,他的模樣才會讓扶黎不覺平靜下無時無刻不在緊張著的心神。
不願驚動院裡的小廝丫鬟,扶黎換下身上早已髒亂不堪的戲袍,輕手端著木盆去到院裡打起涼水,慢慢沖洗著臉上斑駁的妝容。
月色皎皎,他停下動作,望著水中倒映出的朦朧人影,不覺想起了許久之前的尚未遇到公子之前,他化作男兒的身份,隨著戲班班主從南一曲青衣唱到北,每日夜下唱罷,便要對著這麼一盆清水,將掛在臉上的油彩一點點的清洗乾淨……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扶黎對著水面怔怔出神,是前世還是今生?
眼底閃過一絲混亂,他捂住眼,撥亂平靜的水面……
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不是嗎?
“你在幹什麼?”略顯淡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扶黎突然轉過身去,廊前靠站著一道欣長瘦削的抱臂而立身影。許是黑夜的映襯下,那雙淡漠的眸子比平時裡卻亮上了幾分,清秀俊逸的面容越發清晰了起來。
“楚央。”扶黎怔怔的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