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安四處都沒尋找到人,近乎放棄了,以為她已經回家去了,便沒有繼續去找,只不過他不經意的走進了一條小道,這條路上沒有任何燭燈,他只能摸著黑前行。
忽的他好像看到前面的石墩上坐著一個人,她似乎正在啜泣?秦辰安不確定的走近了幾步,藉著月光,看到的正是溫然一。
他緩緩湊近,又不敢出聲,靜靜地看著她的肩膀在抖動著直到她眼淚乾澀,他才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秦辰安此刻內心很複雜,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溫然一,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像他,原來的他甚是殘酷,拒人千里之外的,可是他為何看到她哭,心下隱隱作痛。
溫然一感受到了來自肩膀上的一處溫暖,緩緩抬起頭,微紅溼潤的眼眸正對上秦辰安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兔子。
只是看了他一眼,頭又低了下去,肩膀不停地顫抖,試圖讓他的手鬆開。今天受的所有委屈,恐懼全都請傾瀉出來了,她一個女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當眾表現出來,那隻會為他們尚書府蒙羞。
秦辰安迫不得已手只好垂了下來,心中有一絲歉意,奈何狂傲不羈的他從來都沒跟任何人道過謙,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透過月光,可以看到這處幽深的小道上,一男一女,一個坐在石墩上抽泣,一個則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芊芊跟著找到他們之後,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真是男般女配,這副美景怎能辜負,可是她想起他們的正事還沒有解決,無奈之下只能打破這份靜謐。
她走近秦辰安,畢恭畢敬的說道:“大人,我們該去辦正事了。”
這話不輕不重的落在了溫然一耳朵裡,看來芊芊還是沒能逃過青樓女子的本分,那她就不打擾他們的美事了,起身就要離去。
秦辰安注意到她的動作,下意識的拉住了她的手,任憑溫然一怎麼甩他都不鬆開。
氣的著急的溫然一怒目瞪著秦辰安,她終於要爆發了,向他吼道:“夠了,你還想怎樣,我都已經要走了,你為什麼不放開我。”
秦辰安看著溫然一因為使勁掰開他手而扭曲的面容,於心不忍,深呼一口氣,鬆開她的手,嚴肅的對她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瞞你了。”
芊芊聽此,深感不妙,主子這是要將瓊玉樓的事說出來了嗎?萬萬不可啊,即使她信任溫然一不會說出去,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她連忙阻攔道:“大人,萬萬不可啊,這事…會牽扯很多人啊。”
溫然一的腳步停了下來,背對著秦辰安和芊芊,似乎在等秦辰安說下去。
秦辰安伸出手,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自從他從芊芊口中得知她經常來此,就知道最後她一定會知道的,更何況她還闖入過他睡過的客棧。
“我希望我說了之後,你能替我保守秘密。”他也是在賭一把,賭溫然一不會說出去。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知道瓊玉樓為什麼做成如今京城第一青樓嗎,正是因為,這底下有一個情報網,掌控著宮中所有大臣的秘密,貪汙受賄都記錄在案,所以他們不敢不來捧瓊玉樓,只要他們不來,那這些情報自然就會落到皇上手上。”
當時他收買瓊玉樓時,還是個不起眼的小青樓,原來的老鴇也是個不會管事的,既然如此,他不如就買來做收集情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