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察覺到身後有追殺氣息,大王稍稍鬆了口氣,碩大的虎腦袋栽落在地,滾了幾圈,停在一棵柳樹下。
“該死!該死!”它怒吼,發洩心中鬱火!
莫名其妙被兩個人尋上營寨,處處吃虧,到最後更是身首分家,只剩個腦袋。
到現在大王都還感到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自己怎麼就落得如此境地。
簡師!
對!
就是簡師!
大王咬牙切齒,要不是這廝把這兩傢伙給抬上山,自己怎得會遭遇此劫。
它越想越不對勁,貌似從蘇衍二人進營寨開始,這傢伙就溜掉不見人影。
期間大王叫他好幾次,都不見其冒頭。
一定是這傢伙搞的鬼!
大王可不傻,意識到此事絕對和簡師脫不開關係,不然對方為何走得那麼湊巧,後面又躲著不出?
“簡師!別讓我逮到你!”它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
“大王在叫簡某?”忽然,一聲輕笑從上方傳來,大王只覺眼前一暗,稀疏的月光被一團陰影擋住。
它抬頭,瞳孔微縮。
只見上方,一頭紙紮的鴿子撲騰翅膀,懸浮半空之中,上面盤坐一人,正是簡師。
簡師離開營地,居然追上了大王。
他居高臨下俯視對方,周身繚繞一層薄薄妖氣黑霧,整個人完全浸透於陰影中,只有一雙狹長眸子閃爍莫名光澤。
“你個混賬東西,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說,那兩個爬蟲是不是你故意引過來的。”大王正在氣頭上,見到正主出現,自是怒不可遏。
“此言差矣,分明是大王您自己搶了人同伴,怎得怪簡某引狼入室,簡某頂多算是推波助瀾而已。”
“再者,大王你這自斷腦袋,方逃得一命,被打成喪家之犬,還叫人爬蟲,不妥吧!”
簡師淡淡一笑,一語戳中大王痛處。
“狗東西,你找死,當初就不該收留你!”大王暴怒,要是有身子,早就撲騰上去拿嘴啃簡師。
“收留?”簡師玩味一笑。
“化身倀鬼,與虎相融,連腦子也變得禽獸一般愚蠢,可笑!”
“你也配收留我簡某人?要不是你這一身血肉於簡某有用,誰願搭理你這蠢貨。”
簡師嗤笑。
“你什麼意思?”大王隱約感到不妙,毛髮倒豎,妖氣蒸騰,腦袋懸浮起來同簡師戒備!
簡師不語,只是輕輕伸出手。
月色下,他的手白皙又細膩,光滑細嫩,比女子的手還要秀氣。
手掌一翻,袖袍下飛出一道黑影!
“譁!”
黑影展開,是一尊紙紮人,穿著古代的女式大紅宮服,腮紅鮮豔。
簡師手指輕輕一點,兩點猩紅烙於紙紮人的空白眼眶處。
“呼!”
紙紮人活了過來,咧嘴露出詭異笑容,手臂展開,如翱翔的飛鳥俯衝下來,直撲大王。
“好膽,一個當初求著本王收留的跳樑小醜,也敢對我出手,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狗東西,本王就算半殘,也不是你這種廢物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