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詭力支撐,它們顯出原型,不再栩栩如生,一個個紙腦袋上用顏料塗著面孔,畫法相同,所以才給人面相類似的感覺。
“怪了,一群紙糊玩意,居然比一般詭物還難纏?”瘦虎道人拎起幾片碎紙打量,面帶好奇。
“可我怎麼感覺這不像是詭物。”他抓了抓頭,感覺納悶。
一開始他以為是遭遇到一群淪為詭物的紙紮人,但現在看來,這些紙普普通通,不像發生過詭變。
“應該是旁門左道之術!”蘇衍研究了半天,回憶祖上記載的各種詭事,隱隱有了判斷。
“旁門左道之術?你是說,它們不是詭物,而是邪道術士的一種術法手段?”瘦虎道人出自道門,對各種古代隱秘也有所瞭解,很快反應過來,面露驚訝。
自古以來,有正必有邪,有為民謀福的能人異士,自有為禍一方的旁門左道。
有時候,這類旁門左道遠比普通詭物危害還大。
“沒錯,之前這群紙紮人身上的詭力,應該就是施術邪士的力量。”
“你再看它們的眼!”
蘇衍指了指那些紙紮人的眼睛,那裡點綴兩抹嫣紅如血的顏料,湊上去聞,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氣。
“紙紮人這門傳統手藝,古代的時候有大講究。”
“其中有個忌諱絕不能犯,那就是畫眼。”
“每個扎紙匠剛入行的時候,首先要學的,就是記住這個忌諱。”
“紙人這種東西,陰氣太足,溝通陰陽,本身定位就特殊,容易引發詭異。”
“在過去,給紙人畫眼,相當於畫龍點睛,容易讓它“活”過來。”
“紙人何來生機?畫了便是造孽!”
“眼眸一成,各種孤魂野鬼容易乘虛而入,鑽進紙人身子,借之為非作歹。”
“這種情況,其實還算好解決,屬於民間普通人無意之舉,就算引發騷亂,也是小打小鬧。”
“可你看這些紙紮人,以血混著塗料畫眼,這就不是傳統手藝可以解釋的了,絕對是旁門左道里的扎紙邪術。”
“不出意外,咱們遇到的不是詭物,而是精通扎紙邪術的左道術士。”
“被我們磨滅的詭力,就是施術者控制這些紙紮人的東西。”
蘇衍聲音低沉。
“扎紙邪術?這玩意我聽過,名氣不小,居然沒斷掉傳承?”
“看來,不光是魑魅魍魎復甦了,這些旁門左道也一個個出世。”
瘦虎道人有些感嘆。
“我現在困惑的是,這邪修,紙紮人都叫他大王,他抓杜蕁是做什麼?成親?”
“而且聽紙紮人的口氣,貌似它們抓回去成親的新娘不止一個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真要抓人,直接抓不就得了,弄那些轎子和儀仗做什麼?”
蘇衍提出困惑。
“在意那麼多搞什麼,我愁的是,上哪兒找杜蕁,這山如此大,那些紙紮人隨風飄,誰知道跑哪去了。”瘦虎道人頭痛不已。
“我有聞氣尋蹤之術,或可一試!”蘇衍伸手,將紙紮人臉上,眼睛位置的染血塗料擦下,置於指尖,湊近鼻子輕輕一嗅。
混著淡淡血氣的渾濁猩味兒湧入鼻腔,被他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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