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冰冷從手腕處滲入,瞬間逼入骨髓,皇后驚得目瞪口呆,看著卿落終於也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動不得之秋的,甚至看著眼前這個正眼都不看自己的女人,她心底竟隱隱升起些懼怕。
手腕很疼,半邊身子都要被凍僵了,皇后想開口喊人,卻連張嘴都顫抖。
之秋需要儘快就醫,卿落只抓了皇后不過一瞬間就鬆開了她,道:“路蘭沒事就是沒事,有問題等我們公主醒來了你親自到公主府問她吧!”
皇后馬上捂著自己手腕,道:“你……”
卿落不理她,道:“來人,去房間裡把那些罪證帶走。”
話音落下便有藏在三皇子府的聖心現身進去拿東西去了。
卿落看著皇后冷哼一聲,抱著之秋便運功揚長而去!
之秋大鬧三皇子府的事情在朝中鬧得沸沸揚揚,攝政王坐在皇宮深處,看著桌面上那些書信,眸子深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思考什麼。
皇后這幾天一直讓御醫時時給路蘭把脈,她還是對路御廣和之秋不放心。
而路蘭這幾日也確實面無人色,一直喜歡的三哥竟然暗中對自己下了殺手,雖然已經被路儀悄悄化解了,可這還是無法讓她接受。
給她最大的衝擊的,莫過於路御廣人頭落地那一刻,之秋渾身是血,是她殺了自己的三哥,是自己最喜歡的姐姐!
“唔……!”想到路御廣死不瞑目的樣子,路蘭忍不住捂嘴想吐,可她吐不出來。
“我的路蘭,你哪裡不舒服?”皇后著急忙慌過來扶著她,擔心的要死。
路蘭搖搖頭,趴在皇后懷裡,眼淚止不住。
皇后撫著她的背,嘆息道:“路蘭,你已經長大了,以後可不能這樣軟弱了!”
路蘭抬起頭:“母后,我不是軟弱,我只是想到三哥那個樣子……我……我忍不住!”
路蘭說著,眼中就又有了眼淚,皇后看著突然怒了:“夠了,不許哭!路御廣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跟他娘一樣的賤坯子,有什麼好哭的!”
路蘭:“……”
皇后長舒一口氣,她不想對路蘭發怒,緩聲道:“你應該慶幸,路蘭,慶幸他死了!如若不然,誰知道他又會對你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路蘭搖搖頭:“可他畢竟是我的三哥呀!小時候他最疼我了……”
皇后皺眉道:“他若真疼你,又怎麼捨得對你下那種東西?路蘭,你怎麼這麼愚蠢?你也該懂事了!”
路蘭道:“不是的,我都明白,可是,他畢竟是我的三哥!路儀更是我的姐姐……”
“住口!她不是你的姐姐!”皇后怒斥,“我永遠不會原諒她的母親曾經是如何打壓我,她又是如何毀了你!”
皇后繼續道:“路蘭,你要知道,你要想明白!如今整個皇室就剩她和你了,北嶽史上不是沒有女皇出現過,你明白嗎?”
路蘭驚了:“不——!母后,連你也是如此,我不要,我不要!我們……我們明明還有弟弟們……”
“他們有什麼用?病的病,幼的幼,哪怕坐上皇位也只能是一個受人擺佈的傀儡!這樣,路匡不用再擔心別人說他來位不正就能獨攬大權!他只會更高興!”皇后死死抓著路蘭,眼中似有癲狂之色。
路蘭從未見過她這樣,一時有些嚇到。
“你明白嗎?”皇后將路蘭抓得發疼,她只能木訥得點點頭,皇后這才笑了。
公主府裡,之秋已經恢復了大半,也醒了過來,只是神色頗為不好。
卿落給她端了藥,道:“據說你們朝中對於路御廣的事保持了一致說辭,說是病逝。”
之秋蒼白著臉,道:“嗯,畢竟是皇子與反賊互相往來這種事,誰也不敢多什麼嘴。”
卿落點點頭:“這幾日你們攝政王每天都派人來找你,算算時辰,今日的人也該到了。”
正說著,就有人來報,宮裡又來人了。
“哎!去嗎?”卿落問道。
之秋點點頭,對外面道:“讓他稍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