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況不妙,卿落突然用力一腳踩到了墨夙的腳背上,墨夙吃痛,卿落趁機掰開了他的手臂,後退兩步。
卿落一把撕下了墨夙的面具,憤憤道:“做什麼呢?你一直在傲王府裡藏著嗎?你知道你哥哥在找你嗎?你知道你再不回去就可能見不到你哥哥最後一面嗎?”
顯然,墨夙根本不知道墨江璃為了他被申屠承傲暴打一頓後又因為找不到他而躺在病床上幾乎去世的事情。
突然聽到卿落這話,墨夙震驚無比,消化一下,連忙抓著卿落的肩膀問道:“什麼最後一面?你說清楚一點,我哥哥怎麼了?”
卿落皺眉:“你自己回去看啊!你哥哥、夕宿、還有我的聖心找你找了許久,誰知道你竟然藏在傲王府!還扮成了女人?!”
“我!……”墨夙面色突然發白,不可控制地後退一步。
“我只是想找你而已,我想你而已。”墨夙沉聲道。
想我?這孩子怕不是真的對自己有啥心思吧?卿落驚了。
“你呆在月兒這裡,說是來找我?我連傲王府大門都不怎麼出,找我很難?”卿落看著墨夙,不知怎麼心裡偏偏就有一股火:“你在月兒這裡是不是都不跟外面聯絡啊?你哥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出氣都比進氣多的時候可是還心心念念著你呢!這麼久了,你就算找不到我,可為什麼連回去看一眼沒有?”
“我不知道而已!而且我出來前已經告訴他了,我來傲王府找你!而且我出不去,我出去了就進不來了!”墨夙眼中不受控制地湧了些淚,皺著眉看著卿落道:“在申屠承傲的府邸,每個人各司其職,仿若擺在花園裡的石頭,種在牆角的草,你在這裡,就是在這裡!多走一步就有夜瞳盯著你,日日夜夜寸步不離!”
“而這個沓沓就只是在青霜院裡洗衣服的而已,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洗衣服!往別的院落跑一圈都要受盤問,我怎麼找你?”墨夙也是氣急了,紅著眼眶對卿落道。
“你不是有武功嗎?夜裡出來跑一圈很難?”卿落幾乎控制不住要吼出來,但是她知道不能吼,傲王府裡都是夜瞳,卿落不想暴露了墨夙。
“夜裡?夜裡你跟誰在一起!”墨夙突然發了狂:“且不說夜裡,就是白日裡,你有多少時間是一個人的?!”
“……”卿落一睜眸子,突然住了口,不知該怎麼說。
墨夙情緒似乎太過激動,他突然捂住胸口往後退了退,緊皺著眉,痛苦難耐。
卿落一驚,連忙過去撫上了他的脈搏,問道:“你怎麼了?好重的內傷!難道,申屠承傲打傷你之後,你一直沒有療傷嗎?”
“我一個洗衣婢女,怎麼療?”墨夙看著卿落,依然說著氣話。
卿落從袖口擼出一個藥丸給他吃下去,將他扶到一旁坐下,暗暗給他輸送著內力化解他的內傷,擔憂道:“你就不能不扮婢女嗎?別的跑腿的不行嗎?好歹還可以出府去。”
“傲王府我進不來,想進來只能扮成府中人,但是傲王府中每個人都有編制,不是說扮誰就能扮的。”墨夙感覺體內澎湃的痛苦漸漸平復,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卿落,憋屈的火氣頓消,眸子幽深而又堅定。
卿落突然又問:“那這個沓沓是怎麼回事?”
墨夙沉沉道:“她與傲王府中一個護衛相戀,懷孕了,但卻被拋棄了。那一天我被申屠承傲打傷,在傲王府後面的牆角遇到了她,她正要上吊自盡。我救下她問了始末,給了她千兩銀子,她帶著肚子裡孩子走了,我扮做她過來了。”
“她不是不能出去嗎?”卿落問道。
“那個護衛為了讓她成功自盡,幫她支開了一路的人。也幸虧那個護衛支開了一路的人,我進來傲王府才沒有被申屠承傲知曉。”
卿落皺緊了眉:“不止申屠承傲不知曉,我們所有人都不知曉!你哥哥那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尊容,我們只是找你都快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