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心腸好,就算再怨我,也一定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擔心。
夏唯,我不願意想你,可是忍不住在想你。沒臉見你,但是忍不住想見你。
我很委屈,但卻不確定該不該委屈。你還能原諒我嗎?再不濟,給我下個死刑都可以。
我現在,很害怕呀。
沈冰清被□□的第十天,終於有除了助理之外的第二個人來見她了。是唐向洲,他帶著一份解約合同。
唐向洲與沈冰清坐在三個女孩平時吃飯的餐桌兩邊,下午的陽光正好,將沈冰清的頹廢照得一清二楚。唐向洲端詳著這張就算被糟蹋到如此地步,卻仍然看得出精緻的臉,輕笑了一聲。沈冰清抬頭看他,感覺,他既不是在嘲笑,也不是蔑視,不知道她在表達什麼。
表達什麼都無關緊要。
她知道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的手筆,如果為了讓自己滾得遠遠的,竟逼得這位大金主做出了這般下作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還挺有腕兒的。
不禁挺了挺胸。
“解約這種事,怎麼是你來?”沈冰清開口了,因為多日沒有與人交流,嗓音已經粗啞得認不出。
唐向洲說:“崔芒有很多事要忙。”
也是。自己的事情造成的影響需要降低到最小。然後組合該怎麼辦?專輯該怎麼辦?要上的綜藝該怎麼辦?小匠心的角色該怎麼辦?這些,都是她甩給崔芒的債。
沈冰清翻開了合同。當年簽約的時候她還太小,合同這種東西根本懶得看也看不懂。現在麼,她雖然看得懂了,卻一點也看不下去。眼睛一目十行卻不入一個字地掃視而過,手機械地翻著頁。
“組合以後怎麼辦?”
唐向洲說:“你還有心思管這些?”
“嘖,一看你就不知道。你除了潛女星還會幹嗎?”
唐向洲已經不生氣了,為一個掙扎在死線上的小雜種生氣完全不值得,他笑著說:“組合會很好,具體怎樣,你以後會知道的。”
“那廖遠呢?公司肯定要保他的吧?”
“當然。”
“那小匠心呢?換誰演?”
唐向洲頓了頓,面色似有深意,“這個,你總會知道的。”
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裝逼吧?沈冰清都懶得吐槽了。她差點兒問到了夏唯,但是忍了忍,最終沒有吐出關於她的任何話語。
“違約金我交不起。”要錢沒有要命不給的架勢。
“不用你交了。”
“這麼好?”沈冰清痛快地在最後簽了自己的名字——沈冰。
唐向洲的面色竟然顯得溫柔了些,“從此以後,就沒有‘沈冰清’了。祝賀你,終於可以做回沈冰。”
她心想這真是太好了。再也不用給自己洗腦一個俗不可耐的名字;再也不用強行面癱;再也不用學校公司兩邊跑;再也不用每天訓練到十一點半。
可是鼻子發酸,這一定是喜極而泣。眨眨眼,憋了回去。
“沈冰。”唐向洲臨走的時候,想起了什麼,站在門口回頭叫她,“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選你麼?”
又是這個問題。現在,沈冰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可有可無,隨意地,“哦,為啥?”
“幾乎所有候選的女孩都是富家或藝術世家出身,只有你,什麼都沒有。你的父親,在我的辦公室門外跪了一晚上,之後被保安轟出去,又在中唐大樓門口跪了一整天。”
沈冰愣住了,手在抖。
那個時候的事她明明還記得清清楚楚。父母強烈反對她參選訓練生,她是模仿了父母的簽名,偷偷跑出來的。他們明明對自己的工作漠不關心,明明賣掉了電視,明明不安裝網路。
“你知道,咱們是後百分之十淘汰制。他答應我,如果一個月之內,你不能拿到第一次綜合考評的前百分之五,就把你淘汰。”唐向洲的聲音第一次柔了下來,“你記得吧?你得到了第七。”
“不是我選的你。是你的父親,和你自己。”
唐向洲之後說了什麼,她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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