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禮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米蔓：“他這麼說的？”
“是啊。”米蔓真誠地點了點頭。
沈初禮輕諷地笑了一聲，又重新閉上眼睛，“他還挺圓滑。”
沈初禮一回到家，就聞到了廚房裡飯菜飄香。
她放下行李就往廚房裡跑，從背後給了沈煙寧一個擁抱，“媽媽，我好想你。”
沈煙寧失笑，“怎麼回事今天？以前出門拍戲拍三四個月回來都不見這麼粘人的，怎麼這就去錄了一個月的節目，回來就這麼粘人了？”
沈初禮吸了吸鼻子，因為那時候，她不知道意外會先來，她總以為以後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陪媽媽，所以從來沒有珍惜過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光。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沈煙寧回頭問她。
沈初禮說：“這次我去一個高中錄節目，我就想起了我高三的時候，你說如果我那個時候要是沒被韓導演選上，沒賺到這麼多錢給你治病，那該怎麼辦啊？”
沈初禮的聲音有些哽咽，雖然沒哭，但那段昏暗的日子，她一想起來都覺得呼吸困難。
聽見沈初禮的話，沈煙寧也是一愣，然後笑著安慰女兒道：“大不了就不治了。”
沈初禮抱住她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不行。”
她真的沒有辦法想象，有一天會沒有媽媽。
過年的時候走在大街小巷裡，每間廚房裡都傳來年夜飯的香氣，但沒有一個是她家的。
“還好沒如果。”沈初禮低聲喃喃到。
沈煙寧笑笑，伸手拍拍她：“好了，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沈初禮洗了手，幫忙給沈煙寧裝好飯，母女倆坐下吃飯。
沈煙寧給沈初禮夾了一塊肉，然後說道：“崽崽，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像是不經意地詢問，又像是刻意在等某個答案。
沈初禮一愣，她問的不是之後有什麼安排，而是今後有什麼打算？
“這個綜藝還沒有錄完，錄完這個綜藝之後，可能要進組拍戲，段姐好像已經在幫我談新的劇本了，目前還不是很確定。”
沈煙寧搖了搖頭，“媽媽問的不是這個。”
沈初禮問：“那你要問的是什麼啊？”
剛剛沈初禮提到高中賺錢給她治病的事情，她才意識到，自己虧欠了女兒很多。
她的女兒從小到大成績都很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會進入全國最好的大學讀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會被網友罵沒學歷沒文化。
“你才二十一歲，現在參加高考或者出國留個學，都不算晚，媽媽還是希望你可以繼續讀書。”
沈初禮搖了搖頭，她知道沈煙寧的心理一直對她有歉意，“我喜歡拍戲，走上這條路，我不後悔的。”
她還開玩笑地說：“如果讓我重新高考，我沒準會報電影學院呢。”
沈煙寧淡淡地笑道：“媽媽只要你開心就好。”
吃完飯後，沈煙寧去午睡，沈初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沈煙寧的話環繞在耳邊，她要繼續讀書嗎？
已經在這樣的名利場裡打拼了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來快錢的方式，現在要她去讀書，她真的能沉下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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