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位大臣一片譁然,都只當年天譽皇登基之時,萬宸國皇室手足相殘,朝中也混亂一片,時局極其不穩。本以為是天譽皇一手平定一切,竟不知背後還有誠親王的功勞。
想到這,又有人不覺憂心忡忡:“單單一個天譽皇已經讓北瀾國和青靈國應付不暇,若他們兩兄弟聯手,只怕更是難以對付,臣以為我國如今需要有與青靈國聯手,一起抵禦北瀾國。”
墨亦凡沉思片刻,終是點了點頭:“那此事就由趙大人與青靈國去談。但是青靈國也不得不防,恆仲帝不擇手段,要小心他背地裡的小動作。”
萬宸國五十萬大軍駐守在邊境,無異於一顆炸彈,不知何時便會爆炸。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只能選擇與青靈國合作。
但是青靈國,他卻也不得不防。那日在千依林,埋伏的弓箭手可也有意置自己於死地!而恆仲帝的不擇手段,他那日也看得清楚。連親妹妹都可以犧牲的人,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青靈國的意圖,只怕不只是想要打敗萬宸國而已,而且那日千依林之戰,並無幾人知,也沒有傳出去。看來,夜宸旭受傷的訊息也是青靈國傳出來的。
因墨亦凡三日未上朝,今日,近午時方才退朝。趙大人領命而去,準備與青靈國合作一事。因為兩方都有意願,所以兩國很快簽訂聯盟協議,兩個正是結為盟國。而且,兩國分別在離千依林最近的城外駐紮,速度之快讓人咋舌,似乎是可以趁著夜宸旭昏迷不醒之時,將一切佈置完畢。
面對如此緊張的局勢,邊安城這邊外表看起來似乎和平常無異,將士們亦組織有序地訓練和備戰,然而,每個人的心裡卻早已發生了變化。雖然冷大人和李副將極力否認,但是皇上重傷中毒、生死未卜的訊息早已傳得滿城風雨,而且,素來親自練兵、和將士同甘共苦的皇上自那晚被破了梅花陣,追了出去之後,再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這早已從側面坐實了皇上受傷中毒的事實。
雖然近五十萬大軍已然井然有序地備戰之中,並未出現北瀾國和青靈國所說的軍心大亂,但是李副將和冷焰等人在軍營裡,愁眉不展。他們深知皇上在對整個戰事的重要性,哀兵必敗這個道理他們深知。
而且,因為這段時間的拖延,青靈國和北瀾國已經備戰完畢,萬宸國從主動的戰機變為被動。
冷焰沉聲道:“可查到將皇上受傷中毒訊息傳出去的人是誰?”他雖然知道此事瞞不住,卻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傳了出去。
李副將不無擔憂地回道:“查到了,是幾個偽裝成乞丐混入邊安城的青靈國人,在城內肆意傳播此訊息,現在已經將這幾人抓起來了,但是訊息傳得滿城風雨,人人自危。而軍中,我們也極力闢謠,但是自被破了梅花陣那晚,皇上帶人追出去之後,將士們再沒見過皇上現身,心裡也不免起疑。現在,軍中雖然沒有出亂子,但是再拖下去,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冷焰聞言,眉頭蹙得更深道:“不瞞李副將,如今,皇上被暗中送往邊安城醫治,張太醫說雖然皇上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但因為毒性傷及心脈,恢復過來並不是一時之事。”
說到這,冷焰無奈地停住了。其實,冷焰還沒有說完,其實最重要的,是皇上根本沒有求生的意念,他並不想甦醒過來,醫者醫病醫不了心,張太醫能解了冰靈毒,卻對皇上的心病束手無策!
李副將頓時為難道:“如今,我軍駐紮在萬宸國境內,而且,氣候對青靈國而言並不利,所以青靈國和北瀾國不敢輕舉妄動。但是聽說,如今青靈國和北瀾國已經打算聯手,若真等兩國聯手之後,只怕時勢對萬宸國會更加不利。”
冷焰點點頭:“李副將所言極是,不過我們誰也不能私自做主,只得將這裡的形勢稟告誠親王,看王爺如何處理。”
然而,從邊安城到京城少說也有八天的路程,等訊息傳到皇宮再將誠親王的指令帶回軍營,戰場情勢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冷焰和李副將正圍著沙盤分析戰局,帳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不及通傳便闖了進來:“李副將,冷大人,不好了,五營發生暴亂,現在正聚集在皇上的營帳外,非得要求見皇上。”
“怎麼回事?”冷焰沉聲反問道。行軍之時,一個營的很快便能引發全軍動盪,但是所有的將士都是訓練有素,絕不可能被青靈國那些皇上生死未卜的謠言輕易攻陷,而去包圍皇上的營帳。
那士兵抬眸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氣喘吁吁稟告道:“據五營長說,是因為聽說李副將在營中喝酒吃肉,不能與將士們同甘共苦。”
聞言,兩人面色一變,頓覺大事不妙,快步走了出去。李副將更是心底打鼓,心中直喊冤屈,就連皇上行軍之時,將士們吃什麼皇上也吃什麼,他李佑銘又怎敢擅自吃肉,更違反軍令喝酒?這些,冷焰自然也是清楚的,因為這幾日以來戰事吃緊,根本連用膳的時間都沒有,哪裡去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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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營帳外,五營五千人整整齊齊地跪在大門口,臉上卻憤然不已,氣勢洶洶,為首的五營長慷慨激昂地朝營帳內控訴著冷焰和李佑銘的罪行,言下之意不外乎他們不怕吃苦,但是皇上貴為千金之軀,亦能與將士同甘共苦,可李佑銘身為副將卻違反軍令喝酒吃肉,必須予以重罰,以儆效尤。否則,難以服眾。
五營長慷慨激昂的一番話引得身後全營將士連連附和,彷彿今日不見到皇上給出個答覆,決不罷休。
冷焰神情嚴肅,冷聲道:“不知五營長從何處得知李副將違反軍規喝酒吃肉一事?如今戰事吃緊,連日來,我冷焰時時刻刻與李副將待在一起,分析戰局,連饅頭都沒時間吃一個,更何況喝酒吃肉,眾位若是不信,大可去將伙伕找來問問,若是伙伕坐實此事,不用皇上出面,我冷焰手握皇上親賜令牌,可立即處罰,以正軍規。”
冷焰這番義正言辭的話,讓五營長半晌未曾做聲,也不敢讓人請伙伕來。跪著的將士不覺面面相覷,將信將疑地望著語塞的營長。冷焰在軍中有一定威信,他的話多半便是皇上的意思,很有說服力。
見狀,冷焰目光尖銳地直視著五營長道:“如今戰事在即,爾等不僅不積極備戰,以御外敵,反倒窩裡反,還因莫須有之事引得全軍動盪不安,成何體統?五營長,你身為五營主將,不僅不以身作則,明辨是非,反倒挑起事端,如此輕率行事,你眼中可有皇上,可有軍法?!”
冷厲的語氣,說得五營長心下一驚,他身後的將士亦啞口無言。若是真如冷大人所言,那他們此時便是霍亂軍心,罔顧軍法,若真要追究下去,只怕砍頭都不為過。
冷焰並未說下去,而是將目光投向李副將。此事,只怕要李副將來處置才最為合適,而且,也是他樹立軍威的最好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