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慕強的,但很少有強者願意把自己當成後盾,甚至甘願把自己擺在弱者的位置上,用自己的資源去供養另一個人。
放在婚姻關係裡來說,很多人因此便不願提攜自己的伴侶。因為,把絕對的資源用在自己身上才能永久地維持關係……
亦或者,他們從根本上把夫妻看成合作關係,甚至還存在著博弈關係。
其實,早在老夫人能穩坐議事廳的那一刻,她就應該看出裴家家風的……
直到車停時,唐慕之才勉強從這種令人動容又驚喜的思緒中掙脫出來。
見女朋友仍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裴子羨遂側身以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眉心,嗓音清冽地開解道:“理性和愛,本身就是矛盾的。”
“倘若一個人太過理性,那大約是——這個人還不夠愛。”
你愛一個人就不可能理性,你理性大機率你也不愛那個人。
聽到這番總結,唐慕之閃了閃神卻但笑不語,這大概是兩人之間第一次談到愛。
謀愛先謀生,不是人人都把愛情放在首位的。可真要說到愛情……
太清醒的人沒有愛的能力,愛不是精明算計也不是權衡利弊,愛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衝動,是撞南牆也不回頭的執著。
深諳處世之道的男人很輕易地便讀懂了女朋友的微表情,慵懶地率先起身下車後,在半開的車門旁微微躬身探手。
“撇開所有附加條件,慕寶本就有足夠的能力和底氣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結婚這件事……對你而言,就像其他任何高平臺的女孩一樣,都也是一種選擇罷了。”
唐慕之循聲相望,忍俊不禁——大佬這是怕她不嫁,以退為進嗎?
但她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反而抬眸看向上方碩大的“擊劍館”三個漢字,懶洋洋地搭著他的手心下車,“你想這麼試?”
本以為霸總業餘生活是品茗、高爾夫和網球之類商務男的活動,竟沒想到還是擊劍這種優雅又靈活的貴族運動。
裴子羨劍眉輕揚,放緩腳步將人往擊劍館裡面帶去的同時,微微施力捏了捏對方纖細的指骨,開口的音腔也隨之沙啞陰鷙了幾分,“哥哥什麼時候允許你嫁給別人了?”
她若願嫁,那他定十里盛世紅妝娶她回家。她若不願……
她身邊的人也只能是他、一、人!
唐慕之側首睨了對方一眼:“!!!”
本以為大佬罕見地展現了他的溫柔面,結果——依舊霸道如斯,霸道如初!
……
下午三時許,唐慕之一派淡然地站在劍道上,眸光下垂到右手的花劍,右邊秀眉也隨之挑了一挑,“怎麼就肯定我會?”
墨瞳微眯,一貫喜行不怒於色的男人多了絲人情味,連薄唇也勾出了笑弧,“看來,裴某對女朋友的瞭解還不夠深。”
“那此番便先碰碰運氣。若是趕巧遇上連唐家大小姐也不曾涉足的領域,裴某便適時為自己爭取機會,賣弄一二。”
唉聲嘆氣的謝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