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是滿級寵夫大佬
音落瞬間,前方傳來一陣輕咳聲。
老太太細膩且被歲月優待的眼尾浮出幾根皺紋,一臉慈祥卻又恨鐵不成鋼地連連哀嘆,“子羨,這你可就錯怪奶奶了。”
“在此之前,我可從未見過這丫頭。”
“再者,你有心維護奶奶,奶奶又怎會糊塗到再去介入你們之間,徒惹麻煩?”
見狀,萬沛民也適時接話。跟在老夫人身邊久了,自然比誰都明白——
此時此刻,這個語境便是把自家主子從這件事情裡摘出去的最佳時機。
於是,忙對著下方微微低頭解釋道:“七爺,此事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唐小姐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
“不管怎麼說,她進都進了。”
“就不能是她藉著這機會勘察老宅地形,再對老夫人行些不軌之事?畢竟,她一來翡林就弄出這麼多亂子!”
裴藝瑤怒不可遏地咕噥著。雖然聲如蚊吶,但一句句聲討還是跟小喇叭似的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
“瑤小姐倒是嫁禍的一把好手,只是可惜,沒得到你父親的真傳。”
“若說我是車禍主使,那麼過去的七天你們拿出證據了?亦或者,足夠你們製造證據、並轉移證據嫁禍到我身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唐慕之無視啞口無言的裴藝瑤,不露聲色地舒展眉心,漆黑的眸中冷意卻更甚。
她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上首,再度追問:“這麼大費周章地請我過來,那就趁著我還有一口氣好好說道說道。”
“敢問老夫人,這件事您到底準備如何定奪?我不怕被栽贓陷害,無外乎就是聲譽受損。至於您,您可以為了我一個外人,幫親不幫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包庇自家族人。”
“但,這回是您保鏢的車炸了,那倘若下次是您自己的座駕出問題呢?”
……
“小丫頭,稍安勿躁。”老夫人笑眯眯地對人略做安撫,那雙沉澱著歲月風韻的眼睛在廳內掃視一圈,溫和地說道。
“正是由於此事非同小可……”
“說一千道一萬,不過都是緩兵之計。”來自唐慕之的聲音打斷了老夫人的發言。
事態發展到眼下這一地步,眾人心裡早已翻江倒海。結果聽到唐慕之這話,又是好一陣心驚肉跳——敢這麼沒素質沒教養直接對老夫人插話的,實在是膽大妄為!
可惜,這個東方女孩不僅毫無危險意識,還無比傲慢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反正,這個家早晚得由我做主。您拿不定主意,那不妨聽我的——”
“從您的飲食起居到安保出行,所有人員必須大換血;其次,您近些年出行所用車輛都是由裴舟越和裴舟泓兩兄弟負責的,那便撤去他二人在汽車集團的一切職務,且以後也不得在此類行業任職……”
“你放屁!”聽到父親被當眾點名,裴藝瑤第一個不淡定了,立時橫眉怒目。
然而,一聲敲擊堵住了她的謾罵。
老夫人雙手手心撐著手杖,視線落在唐慕之身上,略感惋惜地搖搖頭,卻是笑著道:“丫頭,跟我年輕時候相比——”
“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知道什麼叫慈不掌兵嗎?”
“怠慢貴客,一再置你於危險之中,對本家存有二心……這一樁樁一件件,老三老五,你們可還有顏面留在裴氏族譜?”
此話一出,舟字輩的整齊劃一地直接“噗通”跪了一排。裴舟越更是顫巍巍地一邊磕頭一邊哀嚎,“老夫人,你怎能隨隨便便聽一個外人的一面之詞啊?”
“子羨這些年一門心思撲在國內,是我們這些叔伯鞠躬盡瘁,守著這片產業!”
“我們也不想車子出事。不管是電氣、機械故障還是人為原因,該查的都已經查了,正想把報告給您過目……”
裴舟越顧不得額頭豆大的汗珠,竭盡全力想要自保時,一句沒什麼力氣卻十足威懾的話語兜頭罩下,“沛民,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