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沐北然所說,當初因著唐宴星的關係,她確實研究過那個聯盟一段時間。
撇開其它不談,單這個名字也挺小眾——就好像看了一場獨幕劇隨手起的一樣。
此情此景,盼了好幾年的邀請函不期而至?沒那麼多巧合。但無論如何,有這幫駭客發燒友陪著,傻弟弟也算一償夙願。
唐慕之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忖了忖,卻還是打了一通電話出去,“待會兒我把沈朝清的聯絡方式發你,有空跟他預約一下,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對於姐姐充滿愛意的叮囑,唐宴星自然不疑有他。有時候想想也挺鬱悶的,上次感冒沒多久,這回竟然又感冒了,挺對不起自己這種五大三粗的體格……
至於為啥不找家庭醫生,唐宴星這會兒沒空想也懶得想,反正聽姐姐的就對了。
而一旁的沐北然瞧見這一幕,頓時心酸不已。霍言傾實在是太狠心了,不想當他姐姐就算了,還對自己各種打擊——
“姐姐我看見一個又高又帥的男生,想上去要微信。結果你猜怎麼著,他撩起衣袖,‘姐姐,我只有小天才電話手錶!’”
“社會我然哥,生病掛兒科。”
他都要刻板了,沒人為他發聲嗎?
……
唐慕之對祝景附耳幾句,又在手機上敲了敲將花殿在京林苑的住處安排好,這才閒庭信步地往客廳沙發走去。
私以為,他要住那裡也是暫時的。整天忙到腳不沾地,哪有長時間留京的道理。
並且,狼崽子不差錢不差房……
不過,瞳孔接下來捕捉到的一幕傳遞到大腦的剎那,她頓時心思全無。
平心而論,不單是她情人眼裡出西施。
也並非刻意貶低司珩、花殿他們不夠帥氣不夠高貴,而是裴家少爺有著旁人沒有的神秘感跟故事感,那是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立感!
尤其是,那種眼神氣質,帶點玩味冰冷,夾著絲妖冶,又藏著性感魅惑元素。
而且吧,不知道是不是受弟弟們的影響,她現在看他……總覺得他好像在逆生長,幼到她不敢有半點邪念。
唐慕之不自禁地嚥了下嗓子,隨即一邊哼唱一邊步履輕快地靠坐了過去。
當空氣中還漂浮著“纏住吻住春風吹住我嗎?纏住吻住鬱金香是你嗎?纏住吻住詩畫歌頌愛嗎?”的粵語餘韻時,唐慕之一派淡然地翹起美腿,隨後抓住男人的左手為他把脈……
不過須臾,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語調慵懶地率先開口,“照著古籍生病,醫生好開心的;就怕有些人不按書生病。”
不怕大佬生病,就怕大佬吃醋。
這一天下來,生來便是萬眾矚目的公子被搶了不少風頭,而且又都和自己有關。所以,把脈是假,給他也體驗一回才是真。
裴子羨清雋的眉心微微舒展,依舊眼瞼半垂,“翡翠灣的花房裡是不是還缺sheena蝴蝶蘭和午夜藍鬱金香?”
唐慕之心下好笑,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蝴蝶蘭鬱金香?瞧瞧,這不就來了?
男人昳麗的俊顏因角度有所模糊,卻總能輕易撥動她的心絃。因為,陰影下看不清的神情,是一道熾熱的目光正在寵溺地看著掌中玩鬧的寶物。
於是,她緩緩歪頭看過去,清亮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對方緋薄的嘴唇,卻只看不親,並幽幽反問:“為什麼男女之間只能有情而不能有義呢?”
淡雅清香縈繞在鼻端,裴子羨滑動喉結,眸色愈發熾熱,眼尾卻釀起一抹轉瞬即逝的陰沉——本以為是養成系奶狗,結果是腹黑王者,白切黑。
在廢墟中獨立支撐起那座黑暗腐朽的宮殿,同時也要爭當活出自我的稱意之花。
這大概便是她為他如此取名的寓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