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這天,唐慕之起了個大早。
如果是在睡夢中被裴公子吻醒的便也罷了,可現實卻是被司家那位嘮嘮叨叨的昱珩少爺給吵醒的……
別墅隔音效果很好,但魔音依舊穿耳。
讓傭人給他大聲讀報還不算,那個不知在想什麼的花臂猛男居然還抱著琵琶在一旁奏樂助興,最過分的則是——
司少爺在樓下客廳對著自己小腿傷口嗚呼哀哉地抱怨著,什麼紅腫了,會不會感染,影不影響以後跑馬拉松?
總之,有那麼一瞬間,唐慕之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當初司珩是仗著自己年紀大把裴子羨忽悠成他好兄弟的……
她屈膝在薄被中醒了醒神,明白司珩那些牢騷都是發給她聽的。給祝景發了條訊息後,便利落地起床洗漱。
時間來到七點,唐慕之懶洋洋地跟著幾位造型師走出房門後,注意力瞬間便被在門口守著的男人給吸引了。
相識一月有餘,她自認已經看見過這位爺或高貴或禁慾或青春的裝扮,但今天這種帶著幾分奶氣的穿著……
這麼形容似乎並不準確,因為他仍舊是一身高定的墨黑絲質襯衫搭配黑色西褲。
但是沒系皮帶,領口的貝母扣還解開了兩顆。冷白的膚色與窄勁的腰身一覽無餘,外加又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總體而言,這是一場偏向意氣、朝氣,卻裹挾著悄然綻放的荷爾蒙的出場方式。
尤其是,髮梢的水珠驀地墜落到他脖頸上這個畫面是真的欲……
他應該好會哭,好想、喜歡看他哭!
學校不去也罷,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這樣的權貴霸總還是關在家裡比較合適。
秀眉輕挑,唐慕之滿含興味的目光遊移在男人周身片刻,倏爾口吻戲謔地勾著紅唇,“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我的人魚公主走不了路?”裴子羨一向面色冷峻的神情柔和了幾分,深邃的瞳孔裡更是接連劃過濃稠的喜悅。
男人動作自然地攬著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視線落在她猶如綢緞一般的人魚藍捲髮,喉結滑動,“猶記得,昨夜在我懷中入睡的是一朵粉玫瑰,如今怎就變成了美人魚,嗯?”
就是給頭髮做固色時靈機一動唄……
唐慕之如願墜入對方蠱惑的目光漣漪,任由這場曖昧互動頻頻擦起火花。
這時,她撩了下早上剛接的一截湖藍色捲髮,似笑非笑地打趣,“誰知道呢?或許,是昨晚裴先生哄睡的親吻有魔法?”
裴子羨在她頭頂落下一吻,喉間溢位低沉且愉悅的腔調,“是麼?那裴某姑且再試試,看能否將我的粉玫瑰變回來?”
“本公主是這個意思嗎?這位王子可不能張口就來。”唐慕之嘴上這般調侃著,手指卻不自禁地微微蜷縮。
很快,她便迎來了一陣陣燙熱的烙印。
裴子羨以接連不斷的早安吻驗證了須臾後,又吃了一嘴潤唇膏,這才輕啄著女朋友的唇角,隱含笑意地總結道:“成年人的世界有一句準則:不承認,不拒絕。”
“是以,”男人說著話,卻一直沒有拉開距離,反而再次吮著對方嫣紅唇瓣慵懶地發問,“裴某這麼理解可還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