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長空澄碧,纖雲不染。
商素心不在焉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整理好情緒才緩緩推開洗手間的門。
仍舊略顯飄忽的視線在病床上游走一圈後,才清了清嗓子道:“吃點東西?”
可惜,雖然開口的聲音生疏淡漠了幾分,眼神卻止不住地落在容秋灼的左手食指上,腦海中更是迴盪著一大早醫生來查房時他急切又憤怒的要求。
“用最好的藥,趕緊把老子手上的傷口抹平了!一點疤都不準留!老子要陪老婆開開心心地戴婚戒……”
說他可笑吧,他甚至對婚禮提出了無暇這種苛刻的條件;說他不知所謂吧,明明現成的老婆人選就在眼前卻屢屢眼瞎。
要不怎麼說,能讓你溫柔的人肯定是給了你極致的愛;能讓你變得暴躁的人,肯定是讓你受盡了委屈;而能讓你變得沉默的人,肯定是給了你極大的傷害。
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人都會變。
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讓她學會了溫柔,後來變得暴躁,直到如今的沉默。
遇見他,是幸運,也是不幸……
容秋灼見她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原本虛弱的氣色彷彿一夜回春,嘴上“哎喲、哎喲”地哼哼唧唧,手就跟帕金森似的,“嫣嫣,你過來點,我有話想跟你說……”
卻不想,剩下煽情的一肚子草稿還在嘴邊,就被那粉芭比一把撈了起來,並動作熟練地架著他胳膊往洗手間挪去。
他到底什麼時候給了她自己腎不好的錯覺?這幾年自己死乞白賴地白忙活了?
容秋灼正一臉便秘地準備反問時,枕邊人無奈又鬱悶的疑惑逐字逐句地飄入耳中,“你今年體檢了嗎?”
“尿頻尿急的次數頻繁了點?這回元氣大傷,該不會是連帶著這些老毛病都犯了?真不知道你以前的日子……”
“看得出來,商小姐對我這方面意見很大。要是長久這麼思慮的話,得了心病我就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現場示範。”
容秋灼眼裡的征服欲慢慢顯現出來,強勢地將她挽著自己的手臂拉到身前,意味深長地提議:“要麼就現在,生殖科?”
“咱們拿資料說話,看看數量和質量怎麼個驚為天人法,能不能打破紀錄……”
話音落定的瞬間,都已經想跟他默默劃清界限的商素又羞又惱,好在手機的振動聲及時化解了她的窘境。
“嗯,五厘米就可以了,超過七厘米的不方便,十厘米的那種想都不要想……”
“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