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翡翠灣的夜卻註定不太平。
江弄晴趁人不備,踉踉蹌蹌地跑向裹挾著夜色的兩人。此刻的女人早已被震驚和狂喜所淹沒,說話的尖細聲音更是激動不已,“裴爺,珩哥,你們總算回來了!”
“叫弄晴一人好等……”
謝昀:“?”他一個大男人要yue了!
在缺乏睡眠和酒精發酵的作用下,司珩眼中的厭惡顯而易見,他皺起眉頭,一把抽出旁邊保鏢的配槍便扣動了扳機。
“操,你他媽真給老子丟人現眼!”
“你以為你看他的眼神叫‘愛慕’、‘傾慕’?殊不知,你和其他無數為他痴迷的女人一樣,叫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以淚眼婆娑博取同情的江弄晴突然一臉驚恐,撫著耳邊碎髮強裝鎮定地拋媚眼,“可是……裴爺的女伴雖然叫人把我帶下去了,裴爺自己人卻對我客客氣氣的。”
“這不就是想我暫時避避風頭,等她走了再出來好好服侍裴爺、的用意?”
“還請珩哥免了弄晴之過……”
原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等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絕不會忘了當年司家對她的收養及栽培之恩!
“別再搔首弄姿了,你這張臉有一種竭盡全力的美!”
這話來自一直局外人但實在聽不下去的謝昀。做特助的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除非忍不住,否則一般都懶得跟人正面剛。
下一秒卻果斷向前三步擋住江弄晴那瘮人的凝視,一臉嫌棄地搶過話頭,“就你這種程度的美人計,別說兩位爺,此時此刻連我都有一種太監逛青樓的無力感。所以,麻煩江小姐行行好,從我的清廉之路上挪、開。”
眾人皆知,特助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他主子的意思。就在江弄晴仍不死心時,大佬壓迫感十足的一句話為她的白日夢一錘定音,“自己帶回去處理。”
司珩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噙著暗芒的眸底交織著戾氣與放浪,咂了下舌尖,“哎,我說……老子以後要是進你的地盤是不是得沐浴焚香七日才行?”
去頭即食的蝦系少爺掂了掂手中的傢伙,沒好氣地吐出一個疑問,私心裡卻忍不住讚賞唐慕之絲毫沒有越俎代庖的作法。
整件事裡,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定位,大家分工明確,唯獨江弄晴不知死活。
還“女伴”,誰給她的勇氣敢這麼想的?
唐慕之沒在這裡動她,給他留幾分面子是小,單純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已……
而且這個“髒”,純屬字面意思。
“我家小朋友看著乖,但佔有慾強,又極度潔癖。”裴子羨瞳孔裡的色彩愈發幽暗凌厲,投向司珩的薄涼一瞥連眼尾都充滿了銳利的審度,“今時今日,昱珩少爺再進停雲府感想如何?”
此話一出,司珩周身的氣壓瞬間低冽了幾分。兄弟多年,很多時候他們甚至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
感想?能寫十萬字的檢討!但所有的思緒萬千都比不上小時候聽他爺爺描述停雲府時的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