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便是司昱珩,司昱珩也是司珩,取之‘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作為陵城司家曾經的天之驕子,到如今但凡被提起便被嗤之以鼻的跋扈紈絝,當這個被捨棄的“昱”字輩陡然砸在心間時,盤桓在男人周身的浪蕩不羈似乎無形中猛地消彌殆盡了。
但,名字帶給他的衝擊力早在看到邀請函的剎那就已經達到了頂峰,現在司珩關注的則是她那番所謂‘深思熟慮’的敲打。
是暗示他不該不考慮後果就對容秋灼動手,還是說……
兩人在時不時咬耳朵的空檔已然計劃好了怎麼對付他?
子羨啊子羨,你是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嗎?不要求你偏袒護短,可你一個勁偏心外人的作法就不厚道了!
容秋灼那廝什麼身份什麼地位,能跟他這種生死之交相提並論?你倆婚宴的時候難不成要等他來才能開席?
司珩越想越不得勁,微眯著眼,試圖從對面那具玲瓏有致的體型上找出些午夜夢迴的熟悉感,奈何種種異想天開的推測都被自己盡數推翻了。
連堪比宮廷御膳的珍饈美食擺在眼前,他餓得胃生疼卻依舊毫無食慾。
“珩哥,別看了,夾菜啊。”猛然間,司川嚥著口水的提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司珩嗓尖壓著一口怒氣,這席吃得下?
結果一抬頭就被砸了盆狗糧,在免費觀看了坐擁古堡的家族繼承人是怎麼貼心伺候沒長手系列的嬌嬌小姐後,勾著嘴角似笑非笑地明知故問,“她在用她可愛的嘴巴吃什麼?”
“我倒也不是要故意顯擺知識儲備,但珩少長期自律飲食、健身,這兩天卻不得已餓得厲害,如果此刻突然攝入大量高營養食物的確不合適……可能還會有種微醺的感覺。”
下一瞬,唐慕之輕輕咬走男朋友餵過來的蝦仁,舌尖順帶颳了一下他溫熱的指尖又慢悠悠地反問:“還是說,珩少認為我會用下毒這麼蠢的方式?”
“河豚放心吃,肉無毒餐具筷子包括餐巾都是乾淨的;章魚也沒問題,像劇毒的藍環章魚早挑了出去。至於,這碗鮮香四溢的菌菇湯……”
“差點忘了,管家,把湯底留樣。”
言畢,少女嬌嗔著一笑,從面前小盅裡舀了一勺湯側身遞到裴子羨嘴邊,清澈的眸底隱著淡笑,“在我們這裡,一般都是老公先吃,吃了沒事我再吃。”
呸,這舉動跟“裴郎喝藥了!”有什麼區別。而且話都讓你說了,也不想想自己餓得半死不活現在又吃不下飯是因為誰!
司珩氣笑了,可再多再氣人的反駁都被硬生生地嗆在了氣管裡——
因為,向來潔癖不近女色的男人不但喝了她的湯,還在吃她的豆腐。
等兩人膩歪完了,司珩的胃更疼了,但這點小情小愛的甜蜜壓根刺激不到不吃嗟來之食且一心只想搞事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