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刻,司珩並沒有等到令他滿意的標準答案,而就在不久的將來——
他不僅見識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妻寶男,而且還參與了他為了那個女人放下體面、尊嚴乃至生命的曠世絕戀。
對一個野心家而言,萬步籌謀裡夾雜的那點真心就已是妥協。而他對她的愛早就勝過了野心和權利,又何談立場之說?
此時音落片刻但無人應聲,原本煞氣瀰漫的氛圍卻早已被一種曖昧繾綣所取代。
司珩分別往電梯和樓梯方向看了看,見一直沒人下來,不由幸災樂禍道:“就離譜,我們用情專一的深情霸總移情別戀被打入冷宮了?”
“呦呵,鄙人不才,插句話……你那鑽石手機也是女朋友發的吧?”
去他媽的過命兄弟,自從那天將他遺棄在沙漠後,別說簡訊了,這位權勢滔天的大佬連標點符號都沒發半個過來!
並且,對他發出去的疑問還只讀不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二位當事人非但不慌不忙,那女孩反而直勾勾地盯了回去。
眼看這對男女凝視彼此的眼神能滋出火花,被無視的司珩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出言戲謔,“老子好心幫你品品。”
“她看你的眼神頂多叫愛慕,可你這種色迷心竅的佔有慾是怎麼回事?”
話出口的瞬間,司珩忽然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還真讓他品出來了。這狗男人就屬斷情絕愛那一掛的,他早都做好了他要當一輩子孤家寡人的心理準備……
本來聽聞他談了個小女友的噩耗就足夠稀奇了,這會兒巴不得把人揉進骨子裡的那種強烈偏執總不會是被下蠱了?
若真是這樣,那肯定是女朋友的情蠱!
可出現在他身邊的,從來就只有……
就這剎那間,司珩斜瞥著司川暗罵了幾句操,又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才咬著菸捲優哉遊哉地開始捋細節。
司珩此人能在魚龍混雜的邊界地帶稱王,又能與深藏不露城府極深的裴家少主稱兄道弟,可不單單隻靠野蠻手段。
其實答案很明顯,唯有,面前這姑娘就是他一直護著的心肝兒,才是此刻他對自己陰雲密佈,對她柔情蜜意又言聽計從的最好解釋!
真要說起來,雖然兩人的關係沒有直言但並不燒腦。就拿在沙漠裡她能近老七的身甚至輕薄他的那些小動作,已然暗示了她的身份。
也許是他本人持有偏見先入為主,又或是受了司川那呆逼的誤導……
但本質上,就是著了這對惡霸情侶的道,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與真相擦肩而過!
男女幹活,搭配不累,一唱一和都尼瑪瀟灑得很,把他當智障耍著玩兒是吧?
何為朋友,落魄時隨之消逝的一個詞。
靜謐蔓延,司珩繼續往碎成渣渣的散粉盒裡點了點菸灰,眯著眼愜意地吞雲吐霧,“看夠了沒?她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長得像你女人?”
身為紈絝子弟,司少爺見過無數心高氣傲嬌豔姿媚的財閥千金,也在極具異域風情蠻橫火辣的女人堆裡得心應手。
實話實說,這朵玫瑰確實能力很強。儘管老七那昏君從中作梗,可自己因她吃了點苦頭是不爭的事實。
但坦白講,目前為止,他對她的形容,尚且停留在雙商及身手都不遜於自己之前接觸過的女性這一點上。
智慧與美貌齊飛證明優秀是不假,可光這些小兒科的資質還不足以代表她能真正成為裴家的孫媳婦……
然而,歷盡千帆塵埃落定之後,司珩對唐慕之的評價只有一句話——
縱閱人何其多,無一人可與之比擬。
這世上,他再也不會遇見第二個她!
眼下,理清思路的土匪滿腔怒火無法宣之於口。順著好兄弟的目光將少女仔細端詳一遍,便卯足了勁繼續給二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