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之話是對商素說的,極具侵略性的視線卻始終焦灼在司珩身上。
不知道他珩哥此時此刻什麼感想,望著展現出強烈攻擊性的美少女,司川漸漸感覺吞嚥困難,心底詭異地浮現出一種被死亡籠罩的恐懼感。
這時,唐慕之慢條斯理地抽出腰間的格洛克,槍口下移到司珩左邊小腿,語氣沒有抑揚頓挫卻偏偏讓人遍體生寒,“小女子到底是目中無人了。”
“比槍法,壓根不是珩少的對手。不過槍法準不準無所謂,重要的是會補槍。”
司珩聽出了話外音,她想給商素挽回點顏面而已——但兩人接連對他掃射的結果顯而易見,都是些花拳繡腿的表面功夫。
然而,就在司珩面露不屑的剎那,猝不及防的皮開肉綻感讓他膝蓋一軟,險些直挺挺地跪在幾人面前!
“你、你你……”司川手抖得像帕金森,指著他七爺懷裡的小嬌嬌,心有餘悸得好半天才磕磕巴巴憋出一句話,“兩槍……”
“軀幹一槍頭,神醫看了直搖頭!”
餘怒未消的司珩順著刺痛感一看,神色凝固了——雖是皮外傷,但那傷口和自己開槍射中容秋灼的部位只差三公分。
司珩心下了然,直覺這是個善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惡霸。毫無形象地往地面啐了一口,譏諷地揚唇,“寶貝兒,敢不敢再準一點?”
聞此,唐慕之卻兩指併攏向後打了個手勢,淡然地發號施令:“容秋灼在魔鬼城走了多久?”
姿態謙恭的明恪和嚴非同時上前一步,兩人對視一眼後,明恪微微俯身彎腰,禮貌又敬畏地作答:“回小姐的話,初步估計約十個小時。”
聽到這番對話,司珩已然明白她的邪惡算盤。他是跟著老七車隊來的,自家兄弟逢場作戲而已,總不至於受她指使?
要知道,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羅!
唐慕之將司珩的微表情盡收眼底,不自禁地勾起男朋友如玉長指晃動著,語氣怏怏,“哥哥,手疼,你能帶我回去麼?”
裴子羨清雋的眉心一片凜冽,自然地與人十指相扣後,在她微微發麻的虎口處輕啄,開口的腔調似戲謔,似警告,“既然玩夠了,不知小姐欲往何處?”
雙手攏袖準備看大戲的兩助手:“!”
現實版回家的“誘惑”?想想還挺期待!
緊接著,在司珩不信邪的陰鷙眼神裡,是男人無視他的傷口以及命令謝昀等人全部開車返回的動作……
司珩感覺節操碎了一地,氣勢洶洶地盯著昂頭巡視的廿七,罵罵咧咧地腹誹:都他媽跟你主子一樣,見色忘友!
演個戲罷了,還掏心掏肺了?
呸,這戲癮值得一個小金人!
正如是想著,一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消失後,留給他的竟只有塵土飛揚以及發動機接連啟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