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京大附院時，時間走向上午十點。
唐慕之剛走到門診2號樓和骨科住院部之間的花壇，卻與沈朝清不期而遇。
來人扶著鏡腿，暗藏緊張的眼神將人上下打量一圈，狐疑道：“小師妹，你是手……還是哪裡不舒服？”
唐慕之緩緩搖頭，對著他手裡的藥袋下顎微揚，“你怎麼了？”
聞此，沈朝清暗自鬆了一口氣，聲音柔和地解釋：“沒什麼，正好過來有事，就順便幫楊院士拿點藥。”
察覺到她關切的目光，沈朝清卻賣起關子抿唇不語。
言下之意，自己去問，畢竟上一次人都到了京和門口卻不肯進去。
秀眉輕揚，唐慕之心下了然。
估計老師最近手腕的老毛病犯了，而這位活招牌在這裡有職位，在醫院和研究所之間來回奔波是常有的事。
等了個寂寞的沈朝清：“……”
就在再次失算的男人試圖緩解尷尬時，身穿白大褂的肝膽外科醫師程碩適時走了過來，“小唐師妹來了啊，正巧，師兄有個問題想跟你請教請教。”
沈朝清一臉無語，毫不留情地踹了他褲腿一腳，作勢要把人攆走。
嚴格說起來，她和程碩僅有幾面之緣。但當年沈朝清對她傾囊相授，連帶著他的那批同學都跟著他一樣師妹師妹地叫。
程碩也不理會沈朝清的滿臉嫌棄，自顧自道：“這個患者年紀輕輕的，但總是身體莫名其妙地各種不舒服。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各項指標也顯示正常……”
“折騰了有一段時間了，我都要懷疑是不是焦慮症抑鬱症了。”
唐慕之要去看望方淑儀，也懶得再浪費時間。又出於對患者的隱私保護，她只看了近兩次的報告單。
就在沈朝清和程碩下意識屏息凝神的等待中，一句嗓音空靈的回覆從空中飄蕩開來，“查過敏源試試。”
程碩一聽，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我怎麼沒往這個方向想，還是師妹腦子靈光！”
見狀，沈朝清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梢。
他知道唐慕之偶爾會犯鼻炎，對食物過敏也有研究。她說往那方面查，大體是錯不了了……
把人趕走後，沈朝清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感慨道：“不管過去多少年，師兄始終堅信自己的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