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緻的壁燈傾洩出暖黃燈光,點綴著主臥床上清新淡雅的鈴蘭花天絲夏涼被。
唐慕之身穿同系列真絲吊帶睡裙,此刻正緊緊靠在男人懷裡,眉心微蹙,沁著薄汗的微粉捲髮凌亂地鋪在兩腮邊。
不顧高燒,竟頗有閒情逸致地對他吟詩……
若是忽略這具發燙發抖的身軀,以及佈滿紅血絲眼眸的話,這必然是一副賞心悅目惑人心絃的美人醉酒圖!
餘音入耳,裴子羨眉峰隆起,額頭浮現出一根青筋。不刻,眼簾微垂蓋住凜冽的不愉後,才逐漸放鬆繃直的唇線柔聲誘哄,“先吃藥。”
唐慕之緩緩抬起下顎,閃了閃眸,隨後勾著白膩的脖頸,主動將唇瓣貼在了咫尺之間刻滿慍色的臉頰。
小姑娘表情罕見地有點呆,斂去了高冷疏離,迷糊中偏又伴隨著軟啞的呢喃,“正在吃。”
男人滾動喉結,濃墨的眼底愈發深沉。恰在此時,一聲模糊而不滿的低語印在唇邊,“胡茬扎我。”
墨瞳微眯,裴子羨唇角漾起一絲邪冷的弧度。繼而輕輕施力直接將人壓在身下,喉中溢位的音腔低啞如弦,“良藥苦口,慕小姐還需忍忍。”
音落剎那,男人強勢霸道地變被動為主動,俯身攫唇。
但,也就五分鐘後,勉強回神的唐慕之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抵在身前熾熱的胸膛。一邊小口啜氣著推拒,一邊似夢囈地咕噥。
他只是順勢起了逗弄的心思,並不忍心狠狠索取,而女孩的反應很好地詮釋了虛弱一詞。
眼下,裴子羨分辨不清耳畔似抱怨似疼痛的語調。餘光捕捉到床頭櫃上的手繪山谷鈴蘭玻璃杯,遂準備起身去拿藥。
然而,就在這剎那之間,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一道綠影撲倒,猛地就砸在了床中央。
若是謝昀等人看到這一幕,可能當場給跪了!
千金小嬌嬌太特麼生猛了,竟一招就把他家武力值超群的主子給撂倒了!
裴子羨順從地仰面朝上,眸中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世間,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卸下他力道的,唯她而已。
這時,唐慕之側身,閉著眼睛,用發燙卻無力的左手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上下摸索一遍,最終纖纖玉指落在了腰間的皮帶扣上。
男人劍眉微挑,卻任由她胡作非為。須臾,薄唇抿著又鬆開,口吻玩味,“會解?”
話落片刻,典雅靜謐的房間內只有彼此纏繞的呼吸聲和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也許只是過了幾秒,也可能幾分鐘過去了。女孩頂著亂糟糟的粉發,埋頭在裴子羨頸側,撥出一口燙熱的氣息,氣餒道:“自己解,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