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將鐲子褪下拉,迅速拉起慕瓊歌的手,將袖子往上撥了撥,觸及那紅腫滿是凍瘡及裂口的手時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變了變。
玉夫人見此亦是拉出另一隻手來,一雙纖細修長的手紅腫一片,有的地方還化了膿,許是方才行李時動了的緣故,那幾個傷口竟是滲出血來,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這孩子的手怎麼傷得這般嚴重,也不用藥抹抹,一個嬌滴滴姑娘家的,一雙手生得比那下人還不如的,難不成是慕夫人虐待自己的孩子不成?”
李夫人冷笑著瞥嚮慕夫人道,眼中嘲諷盡顯,讓休養極好的慕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賤女人,存心是來找她難看的。
玉夫人卻讓身後的人拿出雪凝膏來,親自給她塗上了手。涼涼的膏藥緩解了疼痛,慕瓊歌微微抬頭就看見坐在座位上笑看著她的玉夫人,臉上帶著疼惜,慕瓊歌見著有些怯怯的低下頭去,心中卻是冷漠如常。
“夫人您胡說些什麼,歌兒前幾日出去玩,不小心傷了手還未痊癒罷了。”
慕瓊歌扯了扯嘴角,直視著正在給她擦傷口的玉夫人說道:“夫人,母親說的沒錯。歌兒前些日子私自出府玩,摔了一跤還凍傷了手,不是什麼大事。”
李夫人見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玉夫人,見她微微搖頭便坐了下來。
“孩子,這藥我便送予你罷,好生養著這手才是。”玉夫人將藥膏放到她手裡,笑著溫言道,“姑娘家的,身子金貴得很,禁不起折騰,且小心養著才是。”
“這小臉長得甚是好看,就是太瘦了些。”玉夫人輕拍了拍慕瓊歌的手,又對慕夫人道,“慕夫人,這孩子莫不是身子不太好?怪瘦的,應尋大夫給她瞧一瞧,好好補一補才是。”
“母親此前就請了大夫了,大夫說歌兒身子虛,要長些肉不易,母親為歌兒亦是操了很多心,歌兒不想母親太擔心,是歌兒的錯。”
慕瓊歌微低著頭,雙眉微蹙,看著讓人極為憐惜,是個貼心的孩子。
玉夫人笑著道:“果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慕夫人可還真是有福氣啊。”
玉夫人將金鐲套進她的腕中,但是她的手太過於纖細,極為突兀,她笑著的面頰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下。
“看我,小姑娘家的戴這些不合適怪老氣的,如此也沒辦法。”她對慕夫人說,“下次帶著四姑娘上我府上玩吧,我家那孩子與四姑娘正好同歲,許是能玩得來。”
慕夫人笑著道:“自是好的,下次定會上府叨擾一番。”
玉夫人起身,拉著慕瓊歌的手拍了拍道:“我家那孩子雖然性子比不得你文靜,鬧騰了些,但是性子不壞,還望你能與她好好相處才是。”
“是。”慕瓊歌行了一禮,微笑著道。
這樣的客套話怎能當真呢,玉夫人的女兒那是名門嫡女,而她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
若是他人許是會喜形於色,以為得到了青睞,可她能認清自己的地位與處境,她不是傻子。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罷。”說著就鬆了手往外走,慕夫人隨即領著他們幾人送了兩位夫人出了府。
馬車上,玉夫人臉上依舊掛著笑,只是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