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騙我?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啊,為何又偏偏是他啊,我不明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曉這不是他的錯,我亦是知曉我不該如此,可我就是很生氣,氣得想要打他一頓,竟然瞞了我十幾年。”
她控訴著,哭泣著,糾結著,趙禮初嘆了口氣將他擁入懷中,摸著她的腦袋柔聲勸道:“不是說好要聽師兄解釋的嗎,好好地談一談,你這般多傷他的心啊,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情不是他一人能決定得了的,可是如此?梨兒又當如何,你就這般撇下她,不是說好無論發生什麼都要陪她一起面對的嗎,互相陪伴著,這不是你說的嗎?”
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軟了下來,他的聲音愈發的柔了。
“回去看看他們可好,他們定是在等我們呢。一切都等弄清楚了再說也不遲,他們也在等著與我們解釋呢。嗯?”
四姑娘抽泣著,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小初,好累,可梨兒卻比我更累更苦。說好要支援她陪著她的,我卻還像個孩子一樣耍性子,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呢,有你在她總是能提起精神來,有你在她才安心。你便是如此性子,他們都知曉的,他們不會放在心上。累了,還有我在,我們還得一道回去的不是?畫兒還在等我們呢,等陪著她放下了、釋然了,我們就回去吧,帶她一道回去。”
“畫兒,嗯,還要早些回去陪畫兒呢。”一說到自己的女兒,她心中的其他情緒都掃去了大半,推開他,拉著他的手就往回走,“我們回去,要聽他的解釋,然後再去老頭那裡罵他一頓解氣,然後再告訴他,我們的事。”
趙禮初跟在她後頭,漸漸的鬆了口氣,儘管如此,心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仍舊複雜難言。
她總是這般,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幸好她性子如此,若是……他眼前閃過尹映梨的身影,雙眸微微暗了暗,心有些沉。
不會那般簡單就能結束的,她的性子偏執而又過激,就像當年絲毫不手軟的設計了那些人害得他們家破人亡一樣,她的心雖然變了,可那股恨與狠依舊還在,她的心依舊很無情。
靳天死了,她的仇恨又該指向誰呢,現在的她茫然沒有方向,若那方向出現了呢,那時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場景?
如今天下大亂,可那些人依舊還在。
三師兄越桀與對她的執著,西秦之主曾對她起的殺意,五師兄鍾隰華對她的情,她於東祁的特別,還有她與師父不為人知的約定,這一切都還未有結果。
如今,她回來了,以前的她總是被捲入各種事情之中,現在呢,再次捲入又將會是何事,若是一旦發生什麼催使她做出選擇了,他們是否還能陪著她堅持到底呢?
看著眼前的人,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懼意來,忽的就握緊了她的手,當年二人跪在師父面前發毒誓的場景清晰的出現在眼前,而她當年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耳邊,他忽的就止住了腳,嘴裡不由得喚道:“姝兒……”
忽然停住的他亦是使得她停了下來,聽聞他喚她,她回頭看向他應道:“怎麼了?”
他猛的回神,看著眼前所愛之人,緊握的手又是一緊,力道不知竟是重了幾分疼得四姑娘臉色一變輕聲呻吟出聲來,他連忙鬆開了去。
他心疼的拉起她的手來檢查一番,竟是被他無意識的抓得通紅起來,他的心依舊很慌,可是卻是笑著對她道:“你走這般快,我怕你摔著,慢些走。”
四姑娘翻了個白眼給他說道:“即便天黑得看不見路我都能走,這條路你當我走了多少年了,快走,我擔心阿十師兄會與梨兒說些多餘的話。”
趙禮初聞言卻是逐漸平靜下來,如今想再多又有何用呢,他點點頭,與她又快速往後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