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四姑娘冷哼一聲,她扭頭看了一眼尹映梨,見她搖了搖頭便沒再多說往一旁坐著去了。
她不太相信他們,不知不相信他們的醫術,而是他們的嘴巴。梨兒的病情如今清楚知曉的只有她一人,雖然她也想過讓她到鵲雲谷看一看的,但是梨兒卻一直都沒應聲,若不是靳陌竹在這裡,她怕是絕不會來這裡。
有時候她在想,梨兒她到底是真的惜命還是假的惜命,若是尋常人早就急著尋人治病去了。
如今知曉靳陌竹的病情之後,她又在想,梨兒她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比如若是靳陌竹死了她隨他去了之類的,但是想想卻覺得有些荒唐。
她是不是有些無理取鬧了呢,可是她卻是有些慌了,不做些什麼的話。最近她很想帶梨兒回青瀾觀,若是老頭子的話,許是能勸說梨兒的吧。
看著晏塵和巳深帶著梨兒到了後院,她也起身跟了過去,他們一行四個人坐在後院的樹蔭底下,四周空無一人。
巳深端著尹映梨的臉看了又看,喃喃說道:“確實有些可惜了這張臉,沒有這疤之前到底是何等模樣。”
四姑娘一聽冷哼道:“自然是美若天仙,你所望塵莫及的美人啊。”
巳深一聽,手一頓,扭頭瞪了一眼四姑娘,亦是冷哼一聲道:“那是自然,亦不是你能比的,醜女便是醜女,還粗魯不堪,自是入不了眼的。”
“你說什麼,你這弱不禁風的呆子!別仗著你長得好看那麼一點點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四姑娘氣得騰的就站了起來,對晏塵道,“小塵,我能打他嗎,好讓他知曉我的厲害。”
四姑娘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敢跟她叫囂的人,原本只以為他不過是憑著自己的醫術有些自傲的,但是後來才知曉,這人本就是狂的,哪裡有個緣由的,就是單純的張狂。
晏塵慌了,連忙勸道:“姝兒,巳深他不太會說話,你別與他計較了。還有巳深你亦是,莫要亂說話了。”
做個和事佬的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也就這一句話的,看得尹映梨頗有些好笑。
晏塵說著還朝尹映梨瞅了幾眼以示求救,看著這樣的晏塵,尹映梨又覺得有些好笑,晏塵雖是鵲雲谷的谷主,可是這性子卻是不太能處事的,怪不得唐思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呢。
尹映梨無奈的又扯了扯四姑娘的袖子讓她坐下來,又朝巳深笑道:“公子,師姐並無惡意,只是太擔心我有些焦躁罷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的還望多多諒解。昨日她做事有些莽撞,她性子本就如此,若是不喜歡的人她倒是不會這般鬧騰的。”
四姑娘一聽這話當即就瞪大了那雙圓溜溜的眸子,正想說什麼反駁一下的,可尹映梨早就料到她的動作一般,早就抓著她的胳膊了,四姑娘當即就閉了嘴。
她喜歡這個嘴巴像是淬了毒的狂妄小子?梨兒要討好他也說得太過了,她不過是見他庫房有不少她在找的東西,想問他要一些的。
可這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嘴巴太毒,氣得她想衝上去揍他一頓,事實上還真的上手了,雖然沒下太重的手,為了解氣就挖了下他的庫房存貨取了些藥材罷了。
罷了,罷了,看在梨兒的面子上便不與他計較了,省得惹梨兒不快,還給小塵添麻煩,看著小塵這模樣,著實讓她有些不忍。
從小小塵性子就軟,鵲雲谷眾人又都寵得緊也沒碰過什麼奇怪的人的,一件外人就緊張的毛病這麼多年也沒能改,這處理事情嘛更是糟糕很多。
巳深看著尹映梨的笑臉,心中的火氣漸漸地就滅了,他緩了臉色點了點頭,四姑娘見他目光落在尹映梨臉上一點也不掩飾自己那赤裸的目光氣得翻了個白眼,抱著胳膊哼了兩聲就再也沒說什麼了。
晏塵見此心中那吊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去了,若是姝兒鬧起來,那還真是不得了了,以往師父在的時候就老被折騰得夠嗆,他可還真不想讓那樣的情況再發生。
巳深專心給她看病,之時在給他把脈的時候臉色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尹映梨見她笑盈盈的,即便受傷,那張臉也是極美的,他只是覺得奇怪,為何她一點也不像是有事的人,不如說表現得太過於尋常了。
晏塵見巳深臉色不對,心中有些不安,見巳深朝他看來,隨即起了身他便坐到了巳深方才的位子上,手當即就搭在了尹映梨的脈上,越真診臉色越是難看。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但還是再仔仔細細的把了一回脈,他皺著眉頭收回了手,稍有些猶豫的看向尹映梨,見她依舊笑盈盈的,不知怎的話忽然就卡在了喉嚨裡。
她是知曉的吧,畢竟姝兒也在,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還能這般笑著呢,她不害怕嗎?
尹映梨收回手,將那寬廣的袖子放了回來,看看蓋住了手。這幾日到鵲雲谷中她著的都是平日裡穿的女裝,在他面前,她還是希望如往常一般。
“既然是阿竹要求我便不想拂他的意,他身子本就不好,我的事情就請二位酌情告訴他吧。”
“梨兒?”四姑娘一驚,回頭看了她一眼聲音都有些拔高了。
“師姐,無事。兩位當是知曉分寸的。阿竹想我定是能比他活得更久一些,我又何嘗不是如此,都抱著這樣的心情活下去,他就能一如既往,而我亦是如此,如此便好,不是嗎?”
她語氣淡然而空靈悅耳,可聽在三人耳中卻莫名的刺耳又頗感心酸,甚至有些心疼。
“這血珍珠之毒是何時種中的?”
“七年前之事了,毒,解不了吧。”尹映梨笑著說出他們都不敢說出的事實,“知曉了並不是什麼好事,還會讓二位為我憂心,我說的可是?”
晏塵不知曉要說什麼,想要解釋,想要安慰,總覺得都不對,他有些慌了手腳了。
巳深卻是不冷不淡的說道:“師父與師兄對血珍珠之毒研究了很多年,雖然還不曾研究出有效的藥來,但是有朝一日總是能解開的。師兄?”巳深推了推一旁仍有些無措的晏塵。
“啊嗯,雖說不能完全解開,但若是能對你如今的狀況多加了解一番的話,定能尋到有效的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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