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他當即躬身行了一禮,背後冒出一股冷汗來。
見著一身玄衣,有如萬年不化的寒冰纏身一般不苟言笑冷酷至極的衛君孺盯著他,他挺直了腰身說道:“少主不是明日才回來嗎?”
“你在看什麼,喚了你兩聲方才聽見?”
安柯的心猛地一跳,低下頭道:“外頭來的訊息,屬下正在考慮。”
衛君孺瞥了他一眼,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安徹,說道:“我不在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
安柯聞言當即抬頭看向安徹,只聽安徹笑著道:“沒什麼事,因為挺安穩的,我回來還安穩的睡了兩日。少主回去可有什麼大事?聽說老夫人又給少主挑選了女子,不知少主可有看上的?”
安柯聽著安了心沒一會兒頭卻開始疼起來,暗罵安徹不經腦子又在胡言亂語。
衛君孺看了安徹一眼,薄唇輕啟:“說來說去不過還是這些事,我與老夫人提了句你們二人都還未成親的,便讓她給你們二人物色一番,想來應當會有你們心儀的才是。”
二人聞言臉色當即一黑,安柯向前兩步就伸著胳膊肘子狠狠的捅了一把安徹的肚子,安徹吃痛咬牙抱著肚子直不起身來。
安徹見著衛君孺抬腳就走,當即抱著肚子撞開安柯跟上衛君孺笑著道:“少主,我就不用了,哈哈……”笑著笑著都要哭出來了,“少主,我再也不問了,就饒了我吧。”
安柯跟上來剛要開口,衛君孺已經大步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將二人關在外面。
安柯見此,怒火就開始轉向安徹,安徹見狀不妙,當即就跑了起來,走前還不忘朝衛君孺的房間大喊道:“少主,安徹消受不起,請收回成命。”聲音迴盪著,人已經跑沒了影子。
衛君孺立在窗前,推開窗,一顆光禿禿的樹映入眸中,寒風吹拂進來,他神色不變,只是思緒有些飄遠。
安柯回來,看到又大開著的窗,微能瞥見的一點黑色身影,他伸手摸了摸胸前藏著信的地方,咬牙轉身就離開了。
一回到這院子,他的少主總會站在那個地方看著,一看就好幾個時辰,他知曉的,那棵樹。
那個女子送給他的樹,拿回來之時不過只有人的小腿高。因著秋天葉子會變紅,漫山遍野的紅葉樹,尋常至極。
可卻只因是那女子見著好看便親自去挖了一株苗子送給他,他便親手栽種在這裡親自照顧著,不讓任何人碰,連落下的葉子都不讓人掃。
心狠下來的話為何就不能徹底一些呢,這個樣子都多少年了,他都看下去了。
“你還拿著呢,真不想你的作風啊。”
安徹手裡抱著只油紙包著的烤雞,嘴裡叼著一隻雞腿看著安柯又盯著信發呆,笑著說道。
“這雞我剛買的,可香了,來一點?”
安柯瞥了他一眼,將信收了起來,轉身就走。
“若是不想少主看見燒了便是了,又何必這樣糾結呢,放在以前你早毀了,不是嗎?”安徹急急湊向前來,想了想將啃完肉的雞骨頭塞到了剛張了嘴要說話的安柯嘴裡,伸手就從他懷裡摸出了那封信,“我替你毀了如何?”
安柯黑著臉,將雞腿吐了出來,伸手就將信搶了回來,看見油膩膩的信封氣得伸腿就給他一腳,安徹安全的躲了過去。
“要不我拿去給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