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胥澄看了四周一眼,朝綺寒直直走去,他伸手想抓綺寒的肩的,卻又縮了回來。
“姐姐怎麼了?”
綺寒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卻是沒有回話。司徒湛看著二人,扯了扯他的手,指著火勢漸小的炭盆說道:“冷。”
綺寒回頭看了一眼,蹲下來,用著棍子挑了挑,漸漸的又燒旺了些。
這段時間,屋內無比的安靜,尹胥曄看向屋裡,朝尹胥澄走去,扯了扯他的胳膊,說道:“阿澄,等下再說。”
“大哥,梨兒出事了啊,為何他們都不說是發生了何事?”尹胥澄臉上帶著怒火與焦躁,甩開尹胥曄的手。
“梨兒讓他們這般的。”尹胥曄比尹胥澄還清楚尹映梨的性子,自是明白了他們的行為用意。
聞言尹胥澄無言的扭頭看向內室,一言不語的盯著,極為不安。
娘總說姐姐身子弱,可是他記憶裡的姐姐總是笑著的,總是保護著他,比他還厲害。
昨夜見著亦無異樣之處啊,清晨也還好好的送他們出門的,出何事了?
尹胥曄也是一樣的心情,只是相比尹胥澄他冷靜許多,那雙黑眸望著內室的門有些失神。
他們的梨兒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是記憶裡的樣子,模樣變了許多,但是她的內心卻似以往一般。
當他們收到她出關即將要回祁臨城的信件之時,除去阿澄,他與爹孃全都不想讓她回來,但是卻又想要她回來。
無比的思念,卻帶著不可見底的恐懼,他們都一樣,害怕她因他們變得不幸。她離開家六年有餘,不曾遇到過危險,但是她自出生在尹府八年,便多次深受重傷,幾欲殞命。
他們想,若是可以,想她能好好地活在外面而不是回來捲入朝局之中,但是而後才發現,一切皆不在能如他們所願。
落秋與綺萱二人皆是急急取了藥回來,落秋想進去照顧尹映梨的,但是仍是被四姑娘拒絕了,依舊沒有人能進去。
這樣的場景不禁讓尹胥曄與尹胥澄覺得有些奇怪,為何不讓任何人進去,就連照顧尹映梨這麼多年的落秋也不行?
兄弟二人不曾聽到四姑娘的話,不知曉尹映梨出了何事,等著亦是焦急萬分。
門開了,四姑娘還未說話,尹胥澄趁著空隙就躥了進去,看到躺在床上捂著厚厚的被子的尹映梨正笑著看著他們。
“怎麼都過來了,我無事,不過是染了風寒罷了。”
她說著,朝落秋他們幾人看了一眼,笑意不減,而後說道:“今日怕是不成陪澄兒你一道用膳了,等姐姐好了再陪你,可好?”
尹胥澄坐在床邊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皺著說道:“姐姐,只要姐姐好起來什麼時候都可以。”
“以往明明是姐姐照顧著澄兒的,如今姐姐倒像是小孩子了。”她笑著,聲音有些啞了,依舊是軟綿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