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繁熾皺著眉,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何事。偶爾,小梨兒與落秋說的話,似乎總是隔著什麼他不知曉的事情,他破為此焦躁。
見她這般模樣,尹映梨心裡嘆了口氣,遂道:“你性子向來穩重,其實你不用太在意白霜如以往一般便可以了。你可知我為何會將白霜留下?”
落秋想了想,說道:“一是白霜是由少爺帶回來給小姐的,二是,小姐你想讓老爺和夫人安心些。”
是了,她為什麼忘了,以前的她若是仔細揣摩小姐的意思總是能猜個七八分的,但是自從白霜來了之後為什麼她就是忘了呢?
“白霜性子活潑,雖不如你穩重,但是卻是個機靈的。娘應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將她安排過來的。既然如此,你便不用管束她太多,她不是個會胡亂衝撞的人。此事怕是綺萱比你看得要清些。”
落秋聞言點點頭,應道:“是。”
落秋許是覺得白霜年歲小些,好玩,需要多盯著些,但是漸漸地便為魯莽的白霜亂了手腳,時常被白霜帶跑了去。
奚繁熾倒是不明白了,他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想落秋那樣堪稱最完美的侍女了,連主人的心思都能猜得個七八分的,應對事事亦是比尋常侍女靈敏,應當是不可多的人。
至於尹映梨的不滿,她稍有些疑惑,擔憂新進來的新人不是應該的嗎?就像是他,也時常會擔心顏兒一番。
啊!忽然奚繁熾就明白了,落秋似乎將白霜當做個年紀還小的冒失鬼了所以尹映梨才有那番話的。
他恍然大悟般點點頭,覺得尹映梨看得真夠清楚的。
在不遠處,有三位小姐聚集在一起,看著尹映梨在細說些什麼。
一身碧青輕盈的流雲對襟抹胸紗裙的少女,膚白細膩,清秀可愛的臉紅撲撲的,與一人推搡著,著急道:“為何是我去?”她看著遠處的白衣女子,臉上掛著羞澀與緊張。
“月兒,不是你先提議說想認識尹小姐的?尹小姐看著性情應不如面上冷才是,你且去試上一試。”
衣著深藍色對襟抹胸廣袖水煙紗裙,一身大家閨秀書香氣息的女子半掩面輕聲笑著說道,言語間就感到她的平易近人。
“月兒,怎的又退縮了?”衣著水紅色衣裳的的、一身爽朗之氣的女子嬉笑著說道。
“我們一起去嘛,好不好?”名喚瀅月的懇求道。
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在猶豫著。看到兩人有些動搖,她就加把火,努力的說,拉著兩人的手搖啊搖的道:“去嘛去嘛。”
水紅衣裳的女子看了一眼坐在湖邊與落秋說話的尹映梨,點點頭說道:“那便去吧,只是,她以往都不曾出府,莫不是不喜歡與我們相交好?”
爹每次從邊疆歸來總是會上尹府與尹丞相敘舊一番,近幾年從尹府歸來總是與她唸叨著尹家大小姐,她著實是極感興趣的。
以前曾問過孃的,但是娘也不曾見過,著實怪異的緊。今日一見,那一身的氣度她總算是明白了爹爹老是念叨的原因。
她身為將軍之女,從小便習武,娘總說她不該習武,應學女子的琴棋書畫之類的,修得一身氣度才是女子應該做的。
她不喜歡,女子怎的就比不得男子?爹爹亦是為她習武而高興的,她極是看不起小宅小院中的小吵小鬧的。
在她身邊與她相交好的幾位小姐,性子各不相同,但是卻不會對只懂武功,女紅啊、琴棋書畫啊一竅不通的她有何偏見,相處起來亦是愉快,偶爾還會陪她玩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