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濤的愕然與驚訝一點兒也不比孫女兒少多少。
實際上真要說起來,葉濤對白朝鳳的懼怕還要比葉嫣然更多。
因為,葉嫣然想的是若有可能、也就是白朝鳳要對她亂來、而她又神智清明的話,可是要以死相拼的。
無非一死,再無多話。
但葉濤卻想的更多、或說是不甘心的事情太多了,便是死,那也是死不瞑目。
他主動要求進這天羅宗內,正是要為葉家、要為所有不甘心的家族討個公道。
但在現在的天羅宗來說,卻就不像之前在帝國內、如龍血寒所作的那樣,最多算是個不相信別人。
在這裡,他再要搞些事情,那最低也是一個犯了宗規。
在明明知曉這個的情況下,他還是將想說的話找人帶給了老祖天玄真人。
所以,若是白朝鳳拿這個說事,他跑不掉。
不管怎麼說,明知故犯,這罪名都不好承受。
所以,在白朝鳳就這樣恍如不見的與他打過交道之後,他的茫然持續了很久。
葉嫣然並不知道這些,是以一看終於見到爺爺的面了,便急切的問起老祖的事來。
而葉濤卻極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天羅宗,好進難出,葉濤明白過來時已晚了。
這就是就算沒有從天玄那裡得到明確的回應,他也想到了若是自已就在帝國任副國主的話,也許要比現在這樣能更好的保護族人。
爺孫兩個驚魂未定的將各自關心的事情都瞭解完了之後,便陷入了鬱悶與無奈之中。
對葉濤來說,知道在白朝鳳的處置下,族人總的說起來算是不錯了,但並未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而對葉嫣然來說,去掉了對白朝鳳的驚恐,卻又陷入了對天玄老祖的不理解中。
葉濤回答不了她這個問題。
不過也有開心的事情。
就不說別的與葉家交好的家族,比如龍家。
葉家本身這麼多年下來,進入天羅宗的天才子弟也是不少。
現在,雖說葉朝鳳、許一葉、雷萬里等人也再三跟他、以及織羅峰上的所有人強調了不要亂來,但這些族人的相聚也實在不好完全隔絕。
在白朝鳳的態度下,兩位副宗及大長老,還有這峰主雷萬里全都睜隻眼閉隻眼,因此,在葉家祖孫看來,這股力量也是不小。
若是團結起來,在天羅宗內、至少在這天羅宗內門、甚至是這織羅峰區域,便是新的戰場所在。
敵人麼,當然是白家了。
但白朝鳳的態度同樣讓葉濤暈頭暈腦。
在他的瞭解中,就沒有人能對白朝鳳有一個清晰的定義。
似乎這傢伙真是那種不問俗事的高人,但從一系列的事件中,卻分明能得出他那陰鬱冰冷的可怖面容下,對其他家族的寬容。
反過來說,便是他對鶴影老祖的逆反。
是真是假?
誰又敢說這不是白家搞出的計謀呢?
先透過這種示好,讓你將所有的底細都給他展現出來,最終一鍋端掉。
別說他們了,便是龍蒼海、許一葉兩位副宗與大長老歐陽百鳴都看不透白朝鳳在想什麼。
他們四個天羅宗名義上的最高管理者,顯然都是白家看好的接班人,但在白朝鳳的這種態度下,全都迷糊了。
孫女兒的到來,讓葉濤更加的無所適從。
他有心想再多等等,也許老祖只是想多考慮一段時間,然後再給他回應呢?
是以在葉嫣然的強烈要求下,他也只能略顯不滿的喝斥了葉嫣然兩句,讓她同樣耐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