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平安脈的御醫自然發現了皇帝身體的衰敗,可是他們只能發現皇帝乃是耽於酒色的緣故。除了給皇帝開溫補的藥材,委婉勸誡一二,根本不敢說什麼。
偏偏這種精氣消退,老皇帝自己沒有感覺。還覺得每次在甄貴妃那裡都好像回到了壯年,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如此一直到了年底,兒子都已經二十多歲的甄貴妃竟然突然懷孕了。得知喜訊老皇帝剛準備賞賜愛妃,卻樂極生悲一下子栽倒下去。
雖然伺候的太監宮人及時墊住了老皇帝,但是老皇帝還算癱瘓了。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太醫斷定老皇帝這是中風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作為儲君太子順理成章的開始監國。哪怕其他皇子不服也沒有辦法,因為老皇帝根本不能說話。老皇帝縱然有許多不甘心,如今也什麼都做不了了。
太子成了監國的太子,便有了機會,迅速打壓與他相爭的兄弟。從太醫口中確定老皇帝沒有康復的可能,太子便放下的開始收攏朝堂上的勢力。
如今的太子還沒有陷入瘋魔,又有張太傅等老臣指點,很快就將幾個野心勃勃的皇子壓制了下去。比如給刑部尚書尋了個錯處,讓賈敬替代了大皇子的岳父等等。
如此一直到了新年,癱瘓在床的老皇帝終於滿腹不甘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太子登基成了新君,太子妃幸運的在老皇帝死前懷孕,冊封皇后不久便生下了嫡子。或許二十年後,會引來新一輪的奪嫡。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小皇子還是襁褓中的娃娃,新皇的庶長子也不過四五歲,至少這十幾年內奪嫡之爭沒有那麼充滿血腥味。
一朝天子一朝臣,忠心太子的人自然也隨之更進了一步。京城之內,新君迅速提拔了親信。只是新君初登基,不可能將整個朝廷都換上自己人。
可就算這樣,新君也不會讓他那些兄弟的人佔據重要位置。於是除卻□□,原來中立的保皇黨也得到了一些機會。其中就有榮寧二府的姻親,榮國府女婿蘭臺寺大夫林海。
之前因為甄貴妃和三皇子得寵,現任巡鹽御史與甄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些年鹽稅的減少,就是老皇帝都有所不滿,更不要說新君了。
新君在朝堂上一番雷厲風行,老皇帝留下的是個爛攤子。邊軍腐敗,國庫空虛都是當務之急。於是林海被提點為新任巡鹽御史,趕赴揚州赴任。
石慧進了屋裡,就見賈母一人坐在上面哭,王夫人捻著一串佛珠面無表情的坐在下首。其餘如邢夫人、李紈等小輩陪坐一旁,或是軟語勸說,或是陪坐流淚。
“還請老太太節哀順變!”石慧上前勸道,“有道是人死不能復生,姑姑既然已經去了,我們還要想著後面的事才是。”
賈母聞言,果然止了哭聲,哀然道:“侄孫媳婦來的正好,正要使人去找你過來。我這幾個孩子,唯獨最疼你姑姑。可憐我的敏兒,年紀輕輕怎麼就去了。讓我這老婆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狠心的敏兒啊!”
賈母說著又哭了起來,石慧少不得勸上幾句。
如此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賈母才道:“敏兒在京中之時,與你最是好的,這事情,你可幫著拿些主意。”
石慧點頭道:“姑姑是長輩,自是應該的。此去揚州山高水遠,林府的人來報喪,路上已經耽擱了日子。好在停靈四十九日,還能來得及奔喪。只是這奔喪的人選今日就該定下來。”
“既然這樣,就讓璉兒去吧!”王夫人捻著佛珠道。
“璉兒與公主新婚不久,倒是不好衝撞了。”石慧皺眉道。
這王夫人倒是使喚賈璉習慣了。如今賈璉好歹也是駙馬,可不是她一個宜人能夠隨意使喚的。此去揚州少不得要一兩個月,就算公主不忌諱這個,人家新婚燕爾也不該有這樣的遠差吧?
再說了,如今賈璉是戶部主事,賈政不能離京,難道賈璉就能離京不成?
“那不如派個管事去?”邢夫人隨口道。
石慧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賈赦、賈政這樣的大老爺,是沒得指望的。奔喪不是遊玩,一路上要趕路,慣會享樂的賈赦定然不肯。而那個雖然無所事事,卻日日點卯的賈政素來自持勤於公務,只怕也不願意前往。
喜歡慈母之心[綜]請大家收藏:()慈母之心[綜]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