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賀琅玥便將言洛所贈的軟蝟甲予了宋南歸,穿上之後極為合身,更是刀槍不入。
宋南歸也奇怪賀琅玥是從何處尋來了這個寶,賀琅玥也是一五一十的告知。
出征前日,賀琅玥在家中擺了辭別宴,府中上下之人,更是將墨顛與林初七請了來,皆是和樂。
那晚,星辰漫天,流連似往。
屋中,笙歌晏晏,猜拳飲酒,其人皆是拿著酒盞輕啜,唯有墨顛大口飲之,不一會兒便喝的是酩酊大醉,甚至說著醉話胡話。
最終唯有林初七一女子將他抬回了大理寺中。
此時的林初七才覺著這墨顛可真真是重。
次日,宋南歸便領兵出征,宋南歸領兵皇令,甲冑著身,長槍劍戟,後隨數萬鐵騎,伴宋南歸出城。
馬蹄聲起,軍馬揚塵,直叫個浩蕩,震聲如雷。
賀琅玥站在宮中城牆上,遠遠朝著宋南歸浩蕩而又威風的離去的身影觀望,鐵騎戰馬嘶聲如驚雷,沉煙而起。
百姓的擁戴聲如炮火而鳴,軍馬如長龍甩馳而去。
她凝了許久,看見龍身至龍尾漸漸末了,僅有滾起的塵土,百姓的疾呼。
她的心口似堵著一口巨石,壓迫著她的情緒。
“不捨得?”忽而賀琅玥的身後冒出了一個女生,聲色厲絕於頂。
賀琅玥回眸,正是言洛著了一襲淺色琉璃裙,站在了她的身後,她的神色瞬間化為冰凌,悵索不復。
“有了軟蝟甲,攝政王定能安然歸來,我尚知其刀槍不入,能護一人平安。你莫要為他憂心。”言洛的寬慰絲毫擊不起賀琅玥心底漣漪。
而賀琅玥的心底依舊是沉甸甸的,卻不想流露給他人瞧見,包括言洛。
“無妨,此戰,他命中註定,是死是活,皆看他的命數。但我不信,他宋南歸是短命之人。”賀琅玥扯了扯唇角,眸底掠過冷冷的寒意。
“既是如此,你我便去別處看看,莫要再此處傷神了。這城牆日頭太大,可莫給化黑了。”
言洛泠泠一笑,看著日頭高許,肌膚被曬得有些火辣辣的疼,甚想及早離開這日頭底下。
此時的日頭正是韶華明媚,沒有絲毫的陰霾。
“你教我習武可好?”賀琅玥凝眸良久,忽發一言,凝重的看著言洛。
言洛聞得此言也甚是詫異,也不知賀琅玥忽然欲要習武了,莫非是要去邊塞尋他?
但賀琅玥也不應是個莽撞之人,若是去了邊塞定會拖累。
“你放心,我不會去尋他,只是想有一武傍身,獨自出行時也不必勞煩他人。”賀琅玥眸底的冷意似被驕陽化去,唇齒一勾,更是春華明媚。
“我也只是三腳貓功夫,予我學,可委屈了你。”
言洛自謙撓頭,所謂自己才學了師父不至三成功夫,便已能幹倒宮外一片地痞無賴了。
“無妨。”
於是,這二人便從這城牆頂上離開,離開時皆是汗水連天而起,如大雨般嘈嘈切切的落下。
至承華宮的庭院才歇腳,庭院中草木蘢蔥,陰影映著沉寂,連綿流蘇。
奈何這言洛是個實誠人,習武第一步,便是叫賀琅玥扎馬步。
樹影之下,搖曳生姿,交織的更是斑斑駁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