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琅玥的神思已是愈漸清醒,她緩然臥起身來,只覺後頸痠麻,思緒依然有些混沌,看了眼周遭的景物,皆是有些熟悉。
但卻不是梅苑,而是宋南歸的正殿。
她為何會在此處?方才又發生了何事?
她凝著指端朝著穴處搓揉,仔細的回想著方才所發生之事。
飲酒?醉酒?思緒猶如驚雷劈閃,思緒互動糾纏。
“飲了多少酒?”
正當她思緒零散時,恰是有一道醇厚的聲色入耳中,順著聲音的源頭而去,迎眸而來的是一道極光,是一道橘黃如楓的極光。
一看天邊殘陽,便已知欲日薄西山。
賀琅玥看定乃是宋南歸時,她默了默,半晌才道:“半缸而已。”
“半缸?”宋南歸聞言,竟是有些不可思議,他知曉自己的藏酒是多大一缸,她竟能飲整整半缸。
思緒交疊,宋南歸再道:“那你可還記得你飲下了這半缸後發生了何事?”
賀琅玥聽之,甩了甩腦袋,竭力回想著方才所發生之事,但皆是一片零碎。
但她卻從宋南歸的言辭中,發覺了自己方才應當是醉酒乾了些荒唐事。
“不記得了。”賀琅玥咬著唇,抬眼懇切的望向宋南歸淡漠的神采。
“方才,你在府中耍酒瘋,我將你扛起,你卻吐了我一身。”
賀琅玥微怔,不曾料,自己方才竟在府中耍酒瘋,難怪有著零碎的記憶,甚至還將宋南歸吐了一身。
她嫌惡的打量了一番宋南歸的衣衫,發覺平日裡著的玄色勁衣已褪去,如今換的是另外一番衣裳。
奇怪的是,她的衣裳仍舊是月白如新,未沾到一絲一毫的汙漬。
“為何醉酒?”宋南歸叩問。
這番話,讓這屋中更為靜謐,她不願答,因是她也有她的傲氣。
奈何宋南歸卻不屈不撓的上前,坐在床榻旁,盯著她的眸子,雙頰間僅是咫尺之距。
繾綣含情的眸,仿若在一瞬間能散化了一般。
“與你何干?”賀琅玥怔住,推開了這近於咫尺的宋南歸,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心底的驕傲。
宋南歸微微失落了片刻,但卻難掩住眸子中的含情似水。
“真不是因為我?”宋南歸再問。
“是,又如何?”賀琅玥眼底的悲慼在一瞬間,他又以灼灼的目光而視。
從眉頭至眼尾,皆是那一片清俊神朗,呼吸勻速運轉,他的唇角翕動處一波春意闌珊般的弧度。
這句話,恰入了他的心底,若是早能聽到此言,也不必這一夜難眠了。
昨夜他孤枕難眠,輾轉反側了一夜,日夜皆是念著賀琅玥那身影,只為她能夠服軟一回,卻終究是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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