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顛何須一個女子相救?”墨顛嘁了一聲,將眸子回斂,心底又氣又笑。
“殺了他,這屋外數萬精兵便群龍無首。”
“小姑娘,你想的可太過容易了。”謝樊見況率先發聲,“他若敢動我們一根毫毛,這數千精兵便會一剿而上,大理寺頃刻間不留一人。用我們兩條命,換大理寺數十條性命值了。”
“你是要誓死護你的謝君沉,讓你們謝氏一族皆成亡命之徒?”
面對墨顛的質問,謝樊淺笑,容色近乎嘲諷,“我已將妻女安頓,如今應出了京都數十里,當真以為我謝樊是個莽夫?”
“你確實是莽夫。”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但見聲音源頭是一身勁服,手抵劍芒,容色皆是處變不驚狀。
“宋南歸?”墨顛驚撥出聲,看到宋南歸的到來,底氣更足了一分。
“參見攝政王。”數百名守衛拱手,聲色猶然迴轉。
“你一家妻女已在出城時被扣留,如今皆在本王的手中。”宋南歸掰開手指,點了翻,“算上七大姑八大姨,莫約有二十來人,似乎還有個尚在襁褓中的兒子,生的尚是可愛。”
謝樊淡然的容色中頓然起了殺意,眉目一鎖,“混賬!以老弱婦孺為挾,真是你宋南歸的做派。”
“以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儒為脅,也真是你謝樊的做派。”宋南歸笑容清淡,“你若敢讓你的那些精兵動其大理寺分毫,本王便在今夜誅你九族,莫說亡命之徒,謝氏一族怕是在一夜之中皆命喪九泉。”
謝樊靜默片刻,地牢中依舊噤若寒蟬,面對這兩人對質皆不敢發出一聲。
“予你一炷香時間,好生考慮清楚。”宋南歸勾唇,負手踱步。
“稟報攝政王,林大人乘快馬在城外繳了數萬只兵器,其中人俯首認罪時,說是謝大人的手筆。”
靜默間,一人匆匆上前稟報。
宋南歸勾唇,對上謝樊駭然的眸,“看來這誅九族是免不了了。”
“該死,林老兒竟敢背叛我。”謝樊的胸腔起伏不定,眼底蓄滿了絕望與怒意。
果真是樹倒猢猻散。
在他還是兵部尚書時,這林呈對他阿諛逢迎,如今,知曉自己被困在大理寺地牢中,卻乘快馬奔波數里將他揭底,撇清關係。
“爹,是孩兒魯莽。”奄奄一息的謝君沉聽得此言,睜開了眸子,以氣息而道,“孩兒願以死護你們周全。”
“並非是本王趕盡殺絕,而是你們已罪無可赦,就此伏首,只能保你那一家老小的安危。”宋南歸再三道。
“當真?”謝樊沉然的眸一掠,他已知他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宋南歸的到來,後頭定有千萬兵馬隨行。
他身為兵部尚書,他知輕重,也知宋南歸手中兵力,在外數千名精兵單對宋南歸兵力,屬實難以抗敵,他也無法揹著謝君沉突出這數百人重圍。
況且,他一家老小皆在宋南歸的手中,他知曉宋南歸的狠辣,加上賀琅玥在一旁煽風點火,說誅九族,定誅不誤。
謝樊伸手撫了撫身後的謝君沉,眸底充斥著紅血絲,清然的掠了一行淚,“君沉,是爹沒有護住你。”
“爹。”謝君沉的淚水滑落,一隻獨臂乏力的垂落,眼底淚水翻湧,將一切隱於心頭。
如今,便在大理寺地牢中上演了一道父子情深的戲碼,縱然如此,也難以讓人感懷,作惡多端,便不可饒恕。
喜歡扳倒攝政王請大家收藏:()扳倒攝政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