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一聲聲落盡,皆如利刃般刺痛著她那心緒,她的神色略有憤恨,低首將氣怒蘊於一處,但那墨顛依舊是不依不饒,言辭尖銳。
在這一道貶低下,她終是忍不住發聲,怒囂道:“我呸!”
這唾沫星子亂飛濺得那墨顛一臉,墨顛嫌惡的觸了觸自己的面,再以一道語重心長的話語同那林初七言說。
奈何這林初七,自然是聽不得這番高談闊論。
思緒中僅有他口中落出的幾道詞彙,女賊,不知廉恥,不辨是非。
這般詞彙如震徹耳膜般在她那心緒迴盪,更似穿透於九霄雲層,將那激怒餘慍匯聚於一處。
“啪”的一聲在眾人的耳膜中穿過,清脆而又爽利,響徹這四野,百十雙目光齊刷刷的衝著這聲音的源頭而來。
目光處瞧見的卻是那墨顛的面頰上生了一道血色掌印,而那墨顛亦是幾分錯愕,駭然的將目光一冽,瞪向那怒氣衝衝的林初七。
將掌心收回時,那林初七縱是幾分愕然,夏風拂面,卻是冒的汗流不止。
她方才幹了何事?
林初七抬首瞧見那墨顛清秀俊逸的面頰上落得的這一道掌印,再瞧瞧自己的掌心。
她一氣之下將那墨顛掄了一巴掌?
“小阿七啊,你幹什麼呢,就算他負了你,也不可在大理寺扇他,你若是氣,老夫為你出氣,你如今這般,可是毆打朝廷命官啊!”王佑夷連連湊到那林初七的身側,將那錯愕驚然的林初七一拉,嘴碎的侃言。
毆打朝廷命官?這掄了一巴掌,便算的毆打朝廷命官?這借題發揮的本事還真是,強啊。
錯愕之下,林初七再次將視野展望,看見那百十雙眼睛駭然的從那窗縫中探出。
只道是眾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她將那墨顛掄了一巴掌,但這並非是她所想,若不是那墨顛惡言相向,她當也不會氣急……
“還不將她拿下!”此言之中,聞得那一聲厲然的話語,在沉凝的氣息中游走徘徊。
眾人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隨即灰溜溜的從屋中出來,訕訕的瞧了瞧那墨顛,再小手小腳的將那林初七縛於手中。
兩道冷厲的寒眸觸目,皆是讓那幾個小的裡外不是人。
“初七,墨大人正在氣頭上,你先束手就擒,適時他氣消了,自然會放你。”那隨從怯生生的往那墨顛處一望,見得他這般怒視洶洶,勃然而走的模樣,正是懼憚。
然那正欲破口大罵的林初七,卻是幾分詫異,指著自己訝然道:“束手就擒?我便只扇了他一巴掌,她便要將我入獄?當真是沒天理了。”
卻見那隨從擺手示意並非如此:“並非是入獄,只是將你收押一時,獄中屋中皆不是定數。”
獄中,屋中?
林初七聞言,思襯了一會兒,隨即再呸了一聲,道:“原來是墨寺卿藉著賀國律法想要強搶民女!當真是衣冠禽獸!”
二人相對,正如天雷勾地火一般,怒罵使之氣氛更為高漲,亦是讓那墨顛再也忍耐不住。
“強搶民女?你當真以為你一個女賊能有這般本事,能讓我墨顛強搶你?不知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