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紅火的照眸,照亮了她的青絲淺黛,唇邊一抹絳紅,卻如冬日寒霜裡的紅梅,紅梅吐豔,淺淺漾於唇間。
賀琅玥的笑意隨著時間的流轉,林初七的眼波,一圈圈的波盪開。
然林初七的容色卻更似秋波盈盈,櫻唇半撅。
賀琅玥緩立,在毒辣的日頭下,噙著耐人尋味的笑意,說道:“難怪這幾日墨寺卿尋不到人影,卻是被個清秀小子勾魂奪魄了。”
這幾日她接連傳信而來,要麼草草敷衍,要麼顧左右而言他,她本以為他變了性子,卻不知是被女子奪了三魂六魄!
她不曾想,這墨顛竟還有這般時候……
“並非如此,”墨顛急於解釋,言辭略帶焦灼之意,“若不是這小賊過於放縱,亦不至於耽擱了要事。”
“無妨,”賀琅玥輕笑,唇間微微一噙,“此事不急,只希望墨寺卿別因私事而遺忘了公事。”
此刻,墨顛一愣神,卻見賀琅玥的淺黛輕笑,仿若置身雲巔,層層雲絮下,浮雲迤邐,一片迷離神往。
“嘖嘖嘖,”正於此時,林初七環手而視,唇邊略帶幾絲輕蔑,“墨寺卿不僅瞧見男子走不動道,瞧見女子亦是神飛天外。”
聞言,只見賀琅玥的眉梢微微上揚,眸色盈波盪漾,更似於琉璃神往,她細細的打量著發出聲響的林初七,眸光隱然流轉,心裡甚是歡喜。
這身量,這容色,實屬上乘容色,卻不料成了個小賊。
思來想去,只覺她與這府中的伴舞尚是符合。
下月便是阿珏的生辰,且逢她的出嫁,自要大辦一番。
這幾日,江潭如與沈清綰亦在忙活此事,只因二人的所長相撞,又因立場不同,自要在阿珏的生辰上拼個高下,便各自組起舞隊在攝政王府中翻雲覆雨。
以至於,這幾日,這攝政王府夜夜笙歌,歌舞昇平,讓府中之人難以安眠,且逢這江潭如前來求助,自己險些要被拐了去練舞,奈何自己對舞一竅不通。
如今,眼前的林初七,恰是一個好苗子,雖說似個粗野爺們般的性子,但容色自是貌美清秀,習上幾日,當個伴舞實為上佳。
“我覺著小兄弟甚有天賦,隨我回去可好?”賀琅玥環臂淺笑,清顰低語。
此刻,二人同時露出了驚愕而譁然的神情,心中波盪的微風吹過,縱然有一道不可思議。
“你這是要了這小賊的命啊!”墨顛驚駭的瞪大眸子,微張唇間,略微搖頭,僅有眉角處微微一皺。
若是真將小賊帶回去,宋南歸非得將其剝皮抽筋不可。
賀琅玥聽之,略微搖頭,輕言道:“我將她帶回去,只為助我一臂之力。”
“這小賊有何能助得上你的?”墨顛嫌惡的瞥了一眼林初七,見她有些嗔怒的模樣,隨即轉首。
目光似若利刃,生生的刮刃著墨顛的容色,一寸亦不曾放下:“怎的說話的?”
口口聲聲小賊小賊的,尚是令她聽之不悅。
若要言,她還有通天的本領,有個“俠盜”的名號,在百姓眼中她是活神仙,在他的眼中,卻是個雞鳴狗盜的小賊。
“近些日子,攝政王府中正籌備著阿珏的生辰宴,府中的江姑娘,備了一支舞為其助興。我尚覺得小兄弟,容色清秀,體態端正,十分適得當其伴舞人。”
賀琅玥言辭一落,林初七卻更是詫異了,伸手指著自己,訝然道:“伴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