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此時言的是墨顛有斷袖之癖。可她卻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尚與她無關!
侍衛聽之,面色驚駭,言辭間有些抽搐,搖頭了半晌,眸光似被覆了一層森冷的霜寒。
為了墨寺卿前來大理寺的女子數不勝數,自有年長女子,亦有妙齡少女。
這墨顛在京都受歡迎的很,今日卻有一人說瞧不上墨顛,當真是稀奇!
雖說是個男子,但也不應如此。
這墨顛要撩的人,怎能不為之所動?
直至步子邁及了這大理寺的大門口,一道牌匾掛在門簷之上,卻見墨顛身著一襲清雅的衣袍,拾卷而仰,在這烈日高懸之下,擺弄著一方書卷,郎朗而言。
“墨顛你怎在此處?”林初七停下步子喘息未定,將目光落於墨顛的身上,只要一看到墨顛這容色,便能想起他的斷袖之癖。
墨顛的眸光在這烈日下卻清冷似水月,唇間淺淡的一抿,吐露一道溫潤的言語:“自是來督促你的,你可還敢胡言亂語?”
“不敢不敢!”林初七連忙擺手,呼了呼氣,氣息在視線中游移。
侍衛聞言一惑,問道:“林兄弟你說了什麼讓大人這般氣憤?”
“也便就說他是斷袖之癖,覬覦我的美色而已。”林初七攤了攤手,鼻息間氣息未曾散去。
言辭落盡,侍衛驚駭定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那林初七的目光,卻見她鄭重點頭,心裡喘出一道原來如此的心緒。
好在自己的話語沒落到墨顛的耳中,不然便不是罰跑了,而是面臨著一場腥風血雨。
“胡言尚不可多言,否則害人害己。”墨顛忽的沉然,言辭中略帶深邃凝重,唇角往下一沉,指端扣向那書卷,將那書卷揉的有些褶皺。
這般作為,著實讓那侍衛一怔,心裡的小九九讓他心緒沉然。
然林初七卻著實嘆然,他這殺雞儆猴,安排的十分巧妙,而這雞卻是這個身為輿論中人的自己。
“墨大人,我們已經跑了五圈了,能否高抬貴手,饒了我吧……”林初七話鋒斗轉,故作哀求的悽慘模樣,“我這小胳膊小腿哪能受這般烈日烘烤……”
“也罷……”墨顛見之其慘痛求饒的模樣,心底悅然似青雲流轉,便心軟了下來,隨之揮了揮手,示意其不必再奔疾遊走。
霎時間,那道烈日光耀照在墨顛的身上,這一刻,林初七格外覺得他全身散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正如天命之子一般站在她的面前。
林初七斂住呼吸,即刻拱手,感恩戴德而道:“多謝墨大人恩典!”
卻見墨顛這一身素淡衣裳,一拂袖,昂首道:“不必多禮了。”
這一來一回,原本覺得他乃是翩翩少年,卻生生的讓她翻起了白眼,抿唇嫌棄,卻仍要故作無意,只能衝著他滿臉堆笑。
縱不知,這墨顛竟能這般的自戀,明明是客套之言,還能夠怡然自得,莫非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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